他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和魄力能戰勝心裡的恐懼,這二十年的人生他都是這麼過來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已有的人生中,也極少遇到宗煥這麼強大,彷彿能戰勝一切不可能的人。所以他相信宗煥,也崇拜宗煥,也慶幸自己,能在平淡的人生中遇到宗煥這麼精彩的人。
“西西你等一下,”宗煥俯身,蜻蜓點水地吻了下鄭西希的臉蛋,然後轉身跑開了。過了一會兒,他拿來一個黑色的真絲眼罩,戴在了鄭西希臉上。
“哥,你要做什麼?”鄭西希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還是不放心你自己洗澡,讓我來幫你好嗎?放心,我用毛巾替你洗,盡量不碰到你,我一句話也不說,你就當我不存在。”宗煥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鄭西希還是非常緊張,內心掙紮了片刻,小聲說道:“好。”
身體被抱了起來,緊貼著宗煥胸膛的耳邊,聽到了他有力的心跳。鄭西希抓著他的衣服,但很快,就被放在了浴室裡的一把柔軟的椅子上。
衣服被輕柔地脫了下來,過程中難免會碰到宗煥的手,鄭西希微張著嘴,緊張地喘息,緊緊地抓住了椅子扶手。
暖風呼呼地吹著,花灑也被開啟,嘩啦啦的水聲也傳了過來。漆黑一片的視野裡什麼都看不見,觸覺變得更加的敏感,鄭西希時不時地輕顫,努力去幻想身邊的人不是宗煥,而是一陣風,或者一陣雨。
有什麼堅固又冰涼的東西觸到了下巴,抬起了他的頭,“逼”著他仰靠在了椅背上。溫熱的水撒了下來,從腳尖慢慢爬向了身體,最後停在了脖頸處,順著身體不斷地流淌了下來。
寬大的座椅即使被水濕透了也非常柔軟,鄭西希沒有感受到太大的疼痛和不適,整個人就像是掉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安心又舒適。
又有一注溫熱的水流落在了頭發上,緊接著,圓滑的牛角梳觸到了頭皮,順著水流反反複複地梳下,讓他感覺,舒服極了。
水流的聲音掩蓋了宗煥存在的痕跡,鄭西希舒服得想要睡著,直到柔軟的毛巾落到身上時,他才猛地驚醒。
即使隔著毛巾,他也感受到了那寬大手掌的按壓。
恐懼感如螞蟻噬咬般慢慢襲來,一發不可收拾地席捲到了全身的細胞,鄭西希緊咬著牙關,握住椅背的指節開始泛白,身體裡的每一根血管,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抽痛,終於,他抵抗不住,哭喊出聲:“走開!!”
握著毛巾的手一抖,毛巾掉落在了地上。
水依然在嘩啦啦地流著,暖風依然在呼呼地吹著,鄭西希卻感覺周圍變得格外地安靜,就好像守在身邊的人,已經徹底消失。
“對不起,對不起......”鄭西希扔掉了眼罩,在模糊不清的視野裡哭著尋找著宗煥的身影。
水流戛然而止,在鄭西希還未適應光線的時候,一個柔軟寬大的浴巾便蓋了過來,完全蓋住了鄭西希全身。鄭西希眼前又變成了一片雪白,然後又落入了一個結實又溫暖的懷抱裡。
“西西稍稍忍一下,我幫你擦幹,”宗煥的聲音有些顫抖。
“西西別忘了自己抹藥,藥膏放在床頭了,”宗煥快步走到床邊,飛快地替鄭西希擦幹後,把他塞進了被子裡,跑出了臥室。
他一直跑一直跑,推開了驚慌的僕人,跑出了別墅,跑進了後花園裡漆黑的密林中,然後一拳砸在了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上。
“啊!!”
他怒吼一聲,一拳一拳地砸了過去,砸得樹葉不停抖落,砸得雙手鮮血淋漓。
終於,他停了下來,蹲在了地上,悔恨地罵道:“宗煥你真不是個東西!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禽獸!你怎麼能把西西嚇成那個樣子?混蛋!混蛋!”
在漆黑陰冷的後花園裡蹲了很久後,宗煥冷靜了下來,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金東項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金東項激動的聲音傳來:“牛啊宗會長!您居然跑到牛了!小弟現在對您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以後您就是小弟的大哥了,有需要小弟的地方盡管說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宗煥煩躁地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事兒不是保密嗎?對外宣傳的都是國家行動,你怎麼知道的?”
金東項嘿嘿幾聲,說道:“連這點訊息都探不到,我爸這檢察長的位置不是白做了?我爸也說了,以後您就是江北的天!讓我對您唯命是從!”
手機裡,還時不時會傳來幾聲嬌軟的呻=吟,宗煥煩躁地問道:“你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
“在您的地盤啊,在和小可愛玩呢,”金東項一掌拍在了身下小可愛的屁=股上,喊道:“來,給宗會長打聲招呼。”
小可愛還沒叫出聲,宗煥的吼聲就傳了過來:“滾!”
小可愛嚇得哭哭啼啼了起來。
宗煥捏了捏眉心,十分無奈地說道:“現在,立刻暫停!”
“行!大哥有什麼吩咐?”金東項推開了身下的小可愛。
“原地待著,等我過來,”宗煥深吸口氣,忍著心裡的惡心感和排斥感,說道:“等我過來觀摩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