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煥立刻擦幹了眼淚,說道:“我手下五十七人,可以立刻包機前往t國,天亮前抵達羅瓦裡。”
姜盛依舊在按著手機,“烏侖族武裝部隊會於明天淩晨到達羅瓦裡附近展開騷擾性攻擊,到時候羅瓦裡武裝必定會分出大部分兵力對抗烏侖族武裝部隊,但具體能分出多少,不確定。全國各地的紅雀,我能抽調出兩百名立刻前往t國,於明日淩晨5點在t國邊境集結。我在t國有一個軍火庫,所以武器不用擔心,但兩百多人想深入羅瓦裡救人,人手還是不夠,為保險起見,我再要點兒人來。這麼大規模的武裝行動,如果不通知上面那位,鬧大了不好收場啊。”
“加我一個,”沉默了許久的韓鎮開了口,“西川市與臨近的虹南市、玉輝市每年都有不少人被欺騙、拐賣到羅瓦裡,電詐的受害者更是不計其數,我們三市早就計劃聯合行動打擊境外電詐分子,行動方案都提交上去了很多次,但國家警察廳一直不批準,掌舵者如果要請示總統的話,順帶讓總統把我們的方案批了,三市至少能出動三百警力。”
姜盛比了個ok的手勢,走到了窗邊,撥通了青山總統府的加密電話。
當姜盛條理清晰地說完他的計劃後,總統辦公室裡的金中勝按著眉心,發出了一聲苦笑:“姜盛吶,再有一年多我就卸任了,你這是要在卸任前,給我埋個雷嗎?”
“怎麼能是雷呢?是預祝您連任的禮花啊。”姜盛禮貌說道。
金中勝笑了,說道:“即使我不同意,也攔不住你的行動。六百名特種部隊士兵,會以平民的身份入境t國,聽從你的指揮。警方那邊的行動,我也只能給你口頭許可,t國我會讓外交部去聯系,給你們留足退路。所以,一旦成功了,萬事大吉,可如果失敗了,這一切都是與國家無關的民間行動,這後面的爛攤子,還得掌舵者您自己收拾了。”
姜盛明白金中勝的顧慮,這次行動如果以國家的名義出面,那麼h國必定會面臨來自各方的國際壓力和國內的社會壓力,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能出動。等到和各方談妥,能出兵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所以這個結果,已經比姜盛預想的要好了。
“放心,總統閣下,”姜盛自信笑道,“等著我們凱旋的訊息吧,我一定會在您的政績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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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瓦裡東麗天然氣罐廠的地下室裡,鄭西希跪坐在李哲虎身邊,掀開了李哲虎鮮血淋漓的上衣,在他的側腹部,看到了一枚插進皮肉中的漆黑彈片。
他緊抿著唇,嚥下了眼裡的淚水,拿出了“紅雀”維拉塞給他的醫療包,準備給李哲虎處理傷口。
維拉帶領上百村民一窩蜂地攔下了追擊的車輛後,在混亂中將兩人帶進了這個地下室裡,但他不能在地下室久留,給了鄭西希一個醫療包和一袋吃的後,便急沖沖地跑回了廠裡,應付武裝部隊的搜查。
“哲虎哥,忍著點啊,”鄭西希哽咽地說著,一咬牙拔出了彈片,然後迅速噴上了消毒水,將消毒繃帶按了上去。
李哲虎疼得額頭溢位了冷汗,身子微微發抖。
傷口雖大,但未傷及動脈,鄭西希快速處理完後,虛脫似的坐在了地上,靠著牆閉上了眼睛。
這一天的經歷,到現在都彷彿是一場噩夢,他多想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能看見三川莊園裡明媚的陽光,能看見宗煥的笑臉。他多麼希望宗煥能原諒他,能不介意他是個男人,能像以前那麼愛他,能再抱著他,親吻他。
淚水從眼角滾落,鄭西希知道自己不能奢望太多,如今,只求能活下來就好了。
摸了摸口袋,鄭西希猛然發現,從三川莊園裡帶出來的新郎手辦不知道掉哪裡去了,他焦急地起身四下尋找,實在是找不到後,難過地坐回了地上。
一瞬間,巨大的悲傷湧來,他抱著腿把臉埋在了膝蓋上,無聲地哭泣。
“西希,”李哲虎突然虛弱地開了口。
鄭西希立刻抬頭,擦了擦眼睛,跪坐在了李哲虎身邊,問道:“怎麼了,哲虎哥?”
“有點冷......”
鄭西希連忙脫下外套,蓋在了李哲虎身上,然後四處張望,藉著微弱的壁燈從雜物堆裡找到了一床透著股黴味的被子,撣了撣,蓋在了李哲虎身上,“好些了嗎?哲虎哥?”
李哲虎微微點頭。
“想吃點東西嗎?”
“好。”
鄭西希慢慢地將李哲虎扶了起來,讓他靠在牆上,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然後開始一點一點地給他喂著維拉給的麵包和水。
昏暗的地下室內,時間好像變得漫長了起來,鄭西希喂得手都酸了,才喂完了手裡的一條麵包。
李哲虎也恢複了一些氣色,他睜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昏黃燈光下,鄭西希那張被他抹得全是泥土的臉,覺得即使這樣,也非常的好看。
“西希,”他的手,從厚實的被子裡探了出來,碰到了鄭西希的指尖,“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老大真的不能接受你是個男人,你,有可能喜歡上我嗎?”
鄭西希微怔,然後非常愧疚地說道:“哲虎哥,對不起,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想到的全是宗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