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的宗煥坐直了身子,手伸了過去,右手蓋住了鄭西希的右手,幾乎把他圈在了懷裡。
“這枝千代蘭太豔麗了,我不喜歡,”他握著鄭西希的手,拿掉了那枝千代蘭,“這裡補上桔梗很合適,”他又握著鄭西希的手,插上了雪白的桔梗花。
身側的聲音非常有磁性,那蓋住手的寬大手掌非常的溫暖,鄭西希的臉紅了,垂著頭抿著嘴,理智告訴他要遠離宗煥,內心卻已經敗在了這曖昧的距離和氛圍裡。
“再點綴一些小蒼蘭,把過長的花枝去掉,”宗煥的左手也環了過來,掐斷了鄭西希手裡的花枝。
他就像是在抱著鄭西希,卻又保持著距離,手指間的觸碰,都彷彿能擦出火花。
鄭西希非常緊張,宗煥旁若無人,而周圍的幾個人都看呆了。
張寶英:哇,磕到了磕到了!會長和夫人也太般配了吧!
千相元:不錯不錯,會長的確是可造之材,追老婆有一手嘛。
權光烈:看得我好激動是怎麼回事?!
幾枝花插完,宗煥順勢將手放在鄭西希的腰上,輕輕一帶,便將鄭西希攬在身側坐下,對張寶英說道:“把婚禮方案給夫人介紹一下吧。”
“誒!”張寶英立刻站了起來,開始準備投影。
真皮辦公椅雖然寬大,但坐兩個人還是有點擠的,鄭西希想走,可放在腰上的手卻讓他動彈不得。
為了投影,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燈也全部關閉,鄭西希周圍陷入了昏暗之中。他今天穿了一身藕粉色的休閑套裝,上衣比較短,所以掙紮了幾下後,宗煥的手便觸到了他的肌膚。
他不敢動了,宗煥卻在得寸進尺,帶著不少老繭的粗糙手掌不停輕撫,越放越深。
鄭西希按住了他的手,轉過身去緊貼著他,著急地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能不能別動了?”
說話間撥出的熱氣撲打在了宗煥耳根上,宗煥轉頭,望向鄭西希的眼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情=欲 。
鄭西希心裡一慌,著急道:“剋制一點,還有人在呢,再亂動我走了啊。”
宗煥緩緩點頭,收回了放在鄭西希腰上的手,抓住了鄭西希的左手,放在雙手間不停地揉捏玩弄。鄭西希無奈極了,嘆了口氣,心說道:算了算了,讓你玩手吧。
此時,第一套方案的介紹已經過去了大半。張寶英講得眉飛色舞,權光烈聽得津津有味,鄭西希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但他也不是很在意,因為第一套方案的選址是在國外。
鄭西希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國外結婚的,去了的話,到時候想逃都不知道該往哪兒逃,而且,如果要出國的話,在海關那裡他就得露餡兒了。
接下來的幾套方案,一套是在江北最高階的五星級酒店,一套是在三川莊園,另一套是在沿海城市西川市外的海島上。
鄭西希根本沒有考慮其他,直接選擇了五星級酒店。他認為酒店裡人多眼雜,一定是最方便逃走的。
“那夫人對婚禮流程和場地佈置還有沒有什麼意見呢?還有這幾套高奢婚紗和禮服,夫人滿意嗎?”張寶英笑容滿面地問道。
鄭西希心想,婚禮一定不能舉辦得太順利,拖的時間越久越好,於是提了不少挑剔的意見。比如說場地佈置的主色調不能是純白,必須是五彩斑斕的白,不能用白玫瑰也不能用紅玫瑰和黃玫瑰,最好是莫奈花園風格,也不能太過於鮮豔。禮服和婚紗全都不喜歡,需要重新設計,珠寶首飾也不是很搭,婚禮司儀長得不喜慶......
張寶英面帶微笑地聽著,一條條地記在了心裡,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到最後,變成了打工人無奈的苦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鄭西希在心裡不停地道歉,我是要保命啊,寶英姐,對不住了......
“全部按夫人的意思來,”宗煥嚴肅的聲音響起。
“是,會長!全都記下了,馬上去修改第二套方案!”張寶英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鬥志滿滿了起來。
張寶英走後,宗煥眼神示意千相元和權光烈趕緊離開,千相元起身鞠躬,權光烈卻還有話要說:“老大,大崎市的融金花園專案真的推進不下去了,我們安保部派過去的人......”
宗煥一個冷眼掃了過去,不悅道:“明天我親自走一趟!”
權光烈這才嘿嘿一笑,攬著千相元的肩膀快步走出了書房。
“我也該走了,”鄭西希有些慌張地說道,卻才剛站起來,就被宗煥握住了腰。
宗煥只是稍稍用力,便把鄭西希抱在了腿上,他的手伸進了鄭西希的寬松的衣擺下,撫摸著他光潔的腰腹。
鄭西希驚呼一聲,緊緊抓住了宗煥的手,那手不管是再往上還是再往下,後果不堪設想。他急出了滿頭冷汗,緊張說道:“別,別這樣,宗先生!”
“我忍不住了,西西,忘了你心裡的人,好嗎?”宗煥緊貼著鄭西希的後背,嗅著他身體裡散發出的好聞的奶香,苦苦哀求。
即使隔著衣服,身體相接觸的每一處都格外的滾燙,鄭西希知道身後的人已經快要失去理智,急得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吼道:“宗煥!你答應過我的!”
宗煥猛然清醒,放在鄭西希腰上的手緩緩松開,他沒有放開鄭西希,而是用手臂環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按在了書桌抽屜的指紋鎖上。
抽屜咔噠一聲解鎖,宗煥拉開了抽屜,鄭西希驚恐地看到了抽屜裡放著的一個銀色的手銬和一把漆黑的手槍。
他睜大了眼睛,瞳孔猛縮,恐懼爬滿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