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2章笨蛋二人組
送餐機器人的提示樂聲在門外悠揚響起。
李芒被吵醒，恍惚地半睜開眼發了會兒愣，房間的窗簾掩得太緊，一絲微光也沒能透進，只有床壁上的夜燈在亮著昏暗暖光。
被酒精侵蝕過的記憶斷了一大片，他依稀記得因為太傷心所以忍不住在夜市買醉……想想真可憐，在這裡他無家可歸，去哪兒都要拖著那行李箱，就連喜歡的人在附近也不敢去見，想得愈發傷心，一斤白酒就下了肚。
他好像在中途看見了江池，聽到了江池罵他裝可憐。
身邊有散發著暖意的氣息，李芒感覺有一隻手突然碰在了他的身邊，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惶恐地睜大眼睛去看身旁剛剛觸碰到的人……？
江池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耳朵尖上顯著半個牙印，濃密的眼睫顫了顫，似乎要醒來。
李芒怔忪地掀開被子看了看，兩人皆不能描述，江池的手半搭在他腰上，因著他起身的動作漸漸滑落了下去，李芒屏息凝視地在被子裡藉著光瞧……發現江池的不可描述上都是他的牙印。
更別提其他位置……李芒情不自禁伸手麼了上去，惹得江池抬手握上了他手指，含糊不清地道:“嗯……不要再咬、疼…”
李芒抿了抿唇，覺得江池睡著的模樣好乖，心裡不受控制地暗爽起來，手指在江池手心裡撓了撓。
“江……”他忍不住喊道，結果門口的機器人將悠揚溫和的音樂換成了搖滾樂，猛地打斷了李芒的沉迷，嚇得李芒一激靈，連忙抽出手指在地上撿起一件浴衣套上去開門。
江池被樂聲吵得心煩，咕噥幾聲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想去抱李芒，結果摸了個空。
他突然睜開眼，眼底的迷懵瞬間散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唱了祖宗！”李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含混著無奈與焦躁不安，等他點了確認，取出水和早餐，目送機器人悠悠地開走了，他才回身關門，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麼大聲，把江池吵醒了可怎麼辦？
他放置好東西，看著早餐有江池愛吃的培根三明治，他抬頭看了一眼床上正躺著睡覺的人，又低頭看看早餐，長長嘆了口氣。
“你醒了還會打我嗎？”他站在床邊猶豫著彎下腰，從床尾爬過去，小聲而又輕飄飄地問道，“你昨晚是不是還打我左臉了，摸著好疼。”
江池眼睫動了動，卻沒睜開眼。
李芒湊過去將臉埋進他肩頸處，愈發小聲道:“好喜歡你，本來給你做一輩子小狗我也願意……”
江池心道什麼叫本來，現在不願意嗎？
沒多久他覺出肩膀濕濕熱熱的，李芒悶悶地聲音蕩在耳邊，“可是我愛你了，我不想只做小狗，我想做你愛人。”
江池彷彿踩在雲朵裡，心跳得怦然，心底卻軟成一片。
“大學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好漂亮，看起來非常像需要花很多錢才能摸到的高貴小貓，室友聽我說你漂亮還罵我變態來著……可是你就是漂亮，眼睛的顏色都和別人不一樣，看人的時候直勾勾盯著人瞧。”
江池心道哪有形容男人用漂亮的？變態。
“我連春｜夢都是跟你做的。”李芒突然用手擁抱他，語氣溫柔又詭異，聽得江池後背都冒出涼意，“在宿舍自己解決的時候想的都是你拿粉筆的手指……其實我高中休學的時候見過你一次，你好像在和同門聊什麼文章，我聽不懂，送咖啡路過你身邊，覺得你的嘴巴紅紅的，特別好看。”
“我看書上說，人在愛意生出的那一刻所滋生的便是性慾。”
“我覺得自己好像不太正常，我怎麼會對一個男人産生這種想法呢？我弄不清楚，所以在看著你和別人進了學校後，我想著一定要回去唸書，一定要考到這裡來。”
“…喜歡你真不錯，因為喜歡你我沒放棄我的學業。”李芒感慨一聲，雖然一切都因為江池得到了改變，但是受益人始終是自己，李芒低聲悶笑道:“怎麼感覺我越說越像變態了。”
江池的指尖在身側動了動，他想要摸摸小狗的頭，結果小狗擁著他溫柔地蜷縮起來，小聲繼續道:“雖然我很像變態，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能和你在一起……大學能夠再次遇見你，我覺得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能聽你講課，能有機會見到你，甚至你還為我擦過藥，念過我的名字，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與你最多的接觸了。”
“我在暗戀你，所以和你所有的接觸都是我的幸運。”
“我喜歡被你那雙漂亮眼睛盯著瞧。”
李芒抬手撫摸著江池的眼角，溫柔繾綣道:“如果有人問我這世上我最喜歡什麼，我一定會說最喜歡江池，喜歡到我除了江池什麼都不想記得了。”
話音剛落，李芒收回手，低低嘆了口氣，“可惜，什麼都還記著。”
記著自己的身份，記著自己是在單相思。
現在不僅單相思好像還把前金主給爆炒了……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記不清自己身份的倒反天罡了。
李芒想到這裡突然頭痛起來，要不還是跑路吧？他想著，萬一江池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狗啃了一晚上，會不會把狗大卸八塊直送火葬場呢。
還沒等他從被窩裡鑽出來，江池抬手就拽了他散開的浴衣帶子，結果手滑沒抓住，一下子打在了李芒腿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