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章啾啾啾
等梁岣終於吃上熱乎包子的時候，他和李芒已經在去往公司的路上。
臨近春節，道路兩旁的梧桐樹上皆掛上了大紅燈籠，李芒一路望過去目不轉睛，感慨道：“還是城裡這邊有氛圍，小時候過春節哪有什麼燈籠餘給路邊的樹。”
城裡人默不作聲地啃包子，李芒見狀遞了瓶水給他，“梁岣哥，啥時候回去過年啊？”
梁岣接過喝了一口，答道：“今晚就回。”他說完皺了下眉，幽怨地看了眼李芒，“你什麼時候能長點……”
話音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
李芒瞥了一眼螢幕上的‘沈暄’，心裡想著梁岣那沒說完的半句話是要他長腦子還是長心眼，他瞧見梁岣放下水瓶，接起了電話，原本撇下去的嘴角瞬間變得平展起來。
“沈秘書，您好。”
李芒有些想笑，雖然樂隊隊長一直是他，但是內外交涉的大部分場面活還是靠梁岣，但是見到這宛如變臉大師的場景，他心裡笑得打結。
梁岣聽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怪異起來，大約是聽到什麼驚人的訊息，他猛地抬眼看向李芒，與此同時，李芒剛低頭開啟微博準備上去看看熱鬧。
“他是瘋了嗎？”梁岣聲音略低，卻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李芒看著微博熱搜的眼神凝固了一瞬，他點開處於第一的熱搜溫氓退圈宣告——
溫氓
你們好，我是溫氓。
我知道恨我厭我反感我的人多如牛毛，但是請你們不要再傷害李芒了！
李芒是個非常好的人，他正直善良，性格溫和，待人真誠，遇到困難的第一想法永遠都是顧全所有人，我不明白這樣的人你們為什麼還要去傷害他。
如果是愛我信我的粉絲朋友們，你們更不應該去傷害李芒，這次事故如果沒有他出手相助，我的傷只會更嚴重，當然，我知道喜歡我的人是少數，所以哪怕是這小部分，也請你們不要再去攻擊李芒，他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至於討厭我的路人朋友們，討厭可以繼續，但是希望你們在討厭我的時候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甚至去造謠惹事。
我知道在圈子裡的這些年，我一事無成，黑稱倒是無數，討厭我的永遠比喜歡我的人多…想來和我做人一樣失敗。
我也算看清了我自己，不擅長的事再努力去做也沒用，還容易傷害旁人。
所以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可能是這一年，也可能是更久。
連個落款和告別語都沒有，評論裡有人快意，有人傷心，但是李芒只看到對方的心灰意冷和無奈，他忍不住垂下眼角，手指猶豫著切到微信，溫氓的對話方塊被他摩挲著數次彈出提示，他又一次次取消。
“他發這個沒有經過公司的允許，甚至沒有同經紀人商量，這是很嚴重的違約行為。”沈暄難得有些心煩，皺著眉正對著吳宇，手裡打給梁岣的電話被他捏得輕微作響，“但是我和吳宇都聯系不上他，你讓李芒打電話聯系他，讓他們趕緊把這個刪了。”
梁岣結束通話電話便同李芒講了，結果對方只沉默地看著手機，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警方那邊有訊息了嗎？”
梁岣不解，“這不是現在該著急的事，你再不讓溫氓把這個刪了他不僅要退圈還得賠一大筆錢。”
李芒收起手機，抬眼認真地看著他問，“可他待著不再開心，還有必要待在這裡嗎？”
“……”
“哥，他之所以發聲這麼晚，是不是就說明他考慮得很清楚了呢？”李芒輕聲說道。
梁岣看著手裡涼下去的包子，罕見地說不出話來。
李芒也不再開口，兩人沉默著到了公司，迎面而來的沈秘書依舊是那副輕松自如的模樣，只是開口的語氣帶了些催促，“你也沒聯絡上溫氓嗎？”
“沒。”李芒搖頭。
沈暄皺起眉看他，“你不是和江總在一起嗎？怎麼又和溫氓難舍難分？”
這話可太難聽了。一旁看熱鬧的吳宇都忍不住去瞥李芒的臉色。
李芒卻很平靜，他笑起來，眼底卻沒什麼情緒，“小秘書，我和你老闆確實在一起，其他造謠的話可不能亂說哦~”
“還有，警方的調查不是在進行中嗎？好了的話麻煩公司先告知一下大眾，以及，溫氓同我是好朋友亦是同事，我幫助他，他維護我，人之常情不是嗎？”他說完撇了撇嘴，不爽道：“小秘書，再造謠我就買營銷號說你暗戀我們公司吳宇哦~”
沈暄：“……”
吳宇：“……”
梁岣嚇得一把拖著李芒就往練習室走，他嚇得後背都濕了，連忙摸摸李芒額頭，“你今天怎麼這麼蠻橫，你知道沈秘書是誰嗎？你同他這樣講話。”
李芒拂開他的手，語氣溫和道：“我怎麼了？他不就是上次送我去參加綜藝的那個人嗎？江池說他是公司負責娛樂口的秘書，怎麼了嘛？”
“…他是秘書沒錯，但是他是總·秘書……這家公司他的地位相當於副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