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盛行雨沒想到這暴雨說下就下，雨刷器的速度已經趕不上車玻璃上雨滴降落的速度了。
路旁的霓虹燈也在瞬間籠上了一層光影濾鏡，倒是添了幾分未來賽博的感覺，不過是貧民窟版的。
車子無法看清前路之後，盛行雨把車停在了路旁。
停下來之後，盛行雨看了眼導航。剛才他心裡想事，拐錯了彎，自己又有一點路痴屬性，再加上暴雨，現在的盛行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看清導航之後，盛行雨鬆了一口氣，只要拐出這條巷子，走上主路便可以了。
不過現在雨太大了，盛行雨打算先停留一會。
可能是下暴雨的原因，車裡即使開著空調也覺得悶熱不堪。
盛行雨把鼻樑上的眼鏡取下，揉了揉有些疲憊的山根，在車上靜靜坐了一會，才開了車門，拿出了車上的雨傘，撐傘走入了雨中，準備等雨稍緩了再走。
雨中的行人大多都行色匆匆，神情稍顯狼狽。
盛行雨比起這些行人，還稍好一些，他的鞋還沒有被浸濕，手裡也有一把雨傘。
一路走到一家便利店門前的屋簷下，盛行雨才把雨傘收了。
夏天的雨說下就下，常常打的人措手不及，盛行雨聽著嘩啦啦的雨聲，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萬寶路。
“咔嚓——”
打火機的火光映照出了盛行雨的下半張臉。
這半張臉，臉輪廓分明，但稍顯疲憊。
火光點燃了嘴邊的香煙，盛行雨輕蜷指節，把打火機重新合上。
合上之後，只剩煙頭的火光和嫋嫋升起的煙霧。
半根煙的時間，盛行雨看著眼前的磅礴大雨不知道在想什麼，旁邊的行人匆匆來了又去，但都下意識看了一眼盛行雨。
盛行雨個高腿長，站在這裡，難免會吸引一些打量的目光，盛行雨無視了這些目光，只是注視著雨滴砸向地面又濺起的水花。
……
或許是周圍經過的人太多了，也或許是降雨之後，溫度驟降，盛行雨看向了旁邊的酒吧。
廉價的霓虹燈在不斷閃爍著，可能因為暴雨或者是老舊的原因，“暗夜”兩字變成了“喑夜”。
盛行雨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也朝著這個狹窄蔽塞的酒吧走了過去。
酒吧內部確實如同它的外表一樣，吵鬧，老舊，裝潢也十分有年代感了。
不過這小小的酒吧裡，人倒是不少。
盛行雨一走進來，目光就被酒吧臺子上駐唱的男生吸引了。
男生渾身上下穿著的非常浮誇，全都是重金屬元素，不過臉倒是很出挑，聲線也幹淨清澈，還是吸引到了盛行雨的格外關注。
酒吧裡有些吵鬧，歌聲被壓下去很多。
盛行雨找了個人少，且靠近臺子的位置坐下了。
他不樂於喝酒，所以在穿著暴露的女服務員走到他身邊時，只拿了一杯檸檬水。
臺上的一首歌完畢，臺下的幾個女人便朝臺上扔了幾張票子。
口裡嚷嚷著下一歌的名字。
盛行雨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說實話，他也想點一首歌，但是他不能像那些酒鬼一樣爬在臺子前，往上面扔鈔票，哭吼著說出歌名。
那樣太沒有形象了，但他確實想聽那首歌……
很快吉他聲再次響起，是那個哭得最悽慘女人點的歌。
這時盛行雨才明白，臺上的人為什麼穿著一身重金屬元素的衣服，唱著這麼小清新的歌了。
盛行雨在這紛亂的環境裡，聽著這格格不入的小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