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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和boss都選擇了要相信的章立華,在他離開警察局後的第二天,他就來了章億的特護病房。
那個時候我和boss剛好都在。
我以為他會跟我說說他進警察局的事,或者是談一談李姐這個人,即使是表示一下對李姐是通緝犯的驚詫也好,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進來半個多消失,只是坐在章億的病床邊,靜靜的看著他自己的兒子,直到臨走之前,他也就對我說了一句話:“幫我好好照顧他。”
我不知道章立華要我照顧的“他”,到底是指病床上的這個身體,還是指他明知道也在這裡的他兒子的靈魂,或者兩者都有,但是,他卻沒有對這個“他”單獨說一句話。
而直到章立華離開,boss也並沒有說一句話,在整個過程中,他就像是他爸爸看著他的毫無知覺的身體時一樣,他也全程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的爸爸。
我其實有好幾次忍不住想開口的,我想問問章立華的感受,問問他知道李姐是通緝犯後的想法,甚至想問他是不是其實很早他就知道了李姐的秘密,想問他如果知道李姐對他兒子的身體打的什麼主意,他會怎麼樣……很多很多疑問,但是都堵在了喉嚨,終究是一個問題都沒有問出口。
既然boss已經做出了選擇,選擇對他的父親不再深究,那麼,我也會跟他一樣。
第四十四天,倒計時第五天。
我們仍然沒有找到李姐,當然,更加沒有找到寄宿在她身體的靈魂王碧華。
王碧華只有在boss四十九天的最後一刻才能夠使用能量珠,這樣的設定既給了我們希望,其實另一方面,也同樣是一種絕望。
我害怕萬一在這麼多天裡她一直躲著不出現,就等最後一刻才出現呢?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五天過去了,我們還一點她的蹤跡都沒有找到。
但是,即使在最後一刻她出現了,我們都可能沒有時間了。
我們需要在那個時間之前迫使王碧華認罪,要她親口承認她謀害章億的目的,要她付出她應該付出的代價,boss才能順利回到他的身體蘇醒過來。
如果她最後時刻才出現,即使我們成功阻止了她侵佔boss的身體,但是,毫無疑問,留給boss的時間肯定就是沒有了,那麼,最後留給他的命運也將只有那兩種了,重新投胎,甚至是灰飛煙滅。
雖然boss一遍又一遍的要我相信他,我覺得我也是相信他的,但是,隨著時間進入最後的倒計時,最後的那個日子已經觸手可及,即使我自己也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看看既然boss這麼平靜他肯定有辦法的,但是,我的焦慮仍然不管不顧的,橫沖直撞的侵入到了我的每一根毛細血管,在身體的每一處恣意蔓延。
但是我拼命控制著,不願意讓boss發覺,甚至故意做出很輕松的姿態,假裝若無其事的跟他開著各種玩笑,好像我根本就忘記了這時間的流逝,也忘記了我們很快就要面對的即將到來的那個時刻。
我甚至不再跟他提起李姐或者是王碧華了,也不再跟他討論任何他們的事情。
我不知道boss有沒有發覺我努力隱藏起來的情緒,這種幾乎快要讓我承受不住了的焦慮,因為他也什麼都沒有提起,只是,越來越多的擁抱我,寵溺的揉亂我的頭發,然後在我的臉上印下無數個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