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神婆小姐,你認為害死tracy的幽靈,是你說的幽靈中的哪一種呢?”
章厲又問我。
“當然是第二種,寄宿在別人身體的那一種,因為……”,我沒加思索的就說出了第二種,可是說到原因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既不能告訴他四十九天的事情,又不好說出章意如的事故巧合,那麼還能說什麼原因呢?
“因為什麼?”
章厲鏡片後的眼睛咄咄逼人的望著我,一點都不打算給我想別的理由的機會。
“章厲哥,你還記得二十一年前的一場事故嗎?”
我終究是講了出來,比起讓他發現boss的四十九天的期限,我還是選擇了講出章意如的那個事故。
我幾乎是同時感覺到了章厲和boss兩兄弟聽到“二十一年前”這幾個字後的反應,章厲的神情幾乎是立刻變得有些僵硬,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甚至最善於隱藏情緒的他,這一次一時間都來不及隱藏,讓他的僵硬和不自然暴露無遺。
boss還摟在我腰上的雙臂,還有緊挨著我的背部的他的身體,都同時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自然,他並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將放在我腰上的雙臂又收緊了一點,我知道他是願意我說出這件事的。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剛才我還真的很緊張,怕他怪我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說出了那件事,那件事雖然在章厲那裡也並不是個秘密,但是我知道,這個事件中的關於章意如的這個名字,卻是兩個人心中都不願意隨便觸碰的痛處。
“那場事故怎麼啦?”
章厲的聲音有點冷,他是看著我的身邊的沙發的空位說的,目光中甚至還帶著點並不太掩飾的恨意,我知道,他這帶著恨意的話是在跟boss說的。
我其實挺想不通的,就算章厲是覺得他的老爸章啟華是因為章意如的原因拋棄的他媽媽,所以他很恨boss的媽媽章意如的話,可是章意如都已經去世二十一年了,世界上有什麼仇恨要恨這麼久,連恨的人死了那麼久還在恨,甚至還將恨的物件轉移到他恨的人的兒子身上,這樣的恨也太無休無止沒完沒了了,真正是應了那句詩“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其實應該也挺累的,不管是恨著的那個,還是被恨的那個,難怪boss不肯進章氏,寧願在外面另外開展別的事業躲開章氏的,他真正想躲開的,應該是這些親人間的恩怨糾葛吧。
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我也寧願跑去十萬八千裡之外,一個人過點清靜單純的日子,總比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遭人恨的強。
“那場事故我們懷疑跟tracy的被害都是同一個幽靈所為,不管是事故路段,還是作案手法都幾乎一樣,而且,二十一年前的事故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肇事的貨車司機,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所為的,不可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找不到任何線索。”
不管我是怎麼不能理解章厲的那些“恨”,我還是平靜的將二十一年前事故的懷疑說了出來。
“所以呢,就算是同一個幽靈,有什麼證明是你說的那第二種幽靈呢?”
章厲的聲音仍然很是冷淡。
“因為,如果是第一種幽靈,他不可能在人間一直以幽靈狀態待這麼久,最多隻有一兩年他就必須要離開了,這個幽靈他至少已經在人間不止二十一年了,所以只可能是透過寄宿在別的人的身體才可以留在這裡這麼久。”
我故意將四十九天的時間說成了一兩年,希望章厲不會發現這個破綻,只要他相信是一兩年,那麼他至少不會在boss只剩下十幾天的時間裡對boss搞出什麼破壞。
章厲似乎是接受了我的說法,他點了點頭。
“那麼,你們是不是也要說,這個家夥他實際也是這個幽靈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