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認我確實修為有待提高,被boss一個不太正經的“嫁”字就打得方寸大亂,即使手在洗碗盆裡忙活著,也是洗得很沒有章法,弄得水花四濺,碗盆之間東磕一下西碰一下,泡沫更是直接飛我臉上了。
好似這些水啊盆啊碗啊的,都在配合著我亂蹦達成一團的心跳的節奏。
尤其是背後的那道炙人的視線還沒有移開的跡象,似乎不把我的身體給燒成一個洞不罷休,我一意識到我這樣的慌亂正被看在這個心機鬼始作俑者的眼皮底下,我就更加的慌亂了。
我也不得不承認,我這些慌亂裡還帶著很多不受控的欣喜。
我抬起手臂胡亂的擦了一把臉,心裡不由得甜蜜的哀嘆了一聲。
唉,小小的一次“求婚”就把我整成這樣不淡定,而且還是誠意非常不夠的“求婚”,這要讓別人知道了我這反應,還不得被笑死,好像我對嫁給他多麼迫不及待似的。
只是,我抬起的手臂突然一頓,身體也不由得一僵,剛才的那些慌亂和不淡定,甚至是嘴角還來不及掩飾的一點笑意,就像被澆了一盆冰水一樣瞬間就凝固了。
我只是突然腦袋裡閃過了那個期限,四十九天的期限。
是哦,我竟然差點忘了,不管他在期限到來之前醒或不醒,我跟他之間都只僅剩這最後的一個月時間而已。
自從漆然告訴我這個期限之後,它在我心中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夢魘,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蹦出來,不管我正是多麼高興,就可以立即把我打回冰窟中冷凍。
我有點沮喪,我竟然剛才差點忘了,差點還以為我真的跟他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我竟然還開始期待了起來,原來也只不過是幻想而已。
四十九天到,如果他醒來,也不會記得我了,更不會記得他說過要我嫁給他。
“老婆,想什麼這麼出神?水都要流出來了,你不會是在想象我們以後的家庭生活吧?嗯,我也好期待。”
耳邊突然傳來低沉的輕喃,一陣清涼襲來,我的腰身突然一緊,我感覺到他已經從背後把我緊緊擁住。
我才發覺洗碗盆裡的水已經快漫出來,我趕緊關掉了水龍頭。
“期……期什麼期待,不要期待!”
我就像跟誰賭氣似的,氣惱的吼了出來,並且用力想一把將他推開,奈何我根本無法推到他,我想跑開,就發現我已經跑不動了,他把我困在他的身體裡。
“你怎麼了?”
他不解的問我,聲音裡有點受傷。
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裡不由得一痛,然後就變得更加的煩悶,就像生氣似的偏過頭不去看他,其實我根本不是生他的氣,我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我就是很生氣。
我跟他就這樣僵持著,氣氛一時變得非常的凝重。
外面突然響起了汽車喇叭聲,有節奏的三下,是阿慶來了。
我像得到了救星一樣。
“阿慶來了,我去換衣服了下來。”
我感覺到身體一鬆,他已經從我身上移開了,我慌不擇路的往樓上跑去。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探究的追隨著我,我邊跑邊在心裡嘆了口氣,有點要流淚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