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我的房間的角落裡,還留著我的行李箱,我可能會産生一種錯覺,這個地方是不是我和boss從來沒有來住過?過去這些天在這裡的生活難道只是做了一場夢?
不然,他們怎麼都一起消失了?不止是boss,還有李姐,甚至是boss的身體章億。
一種很強大的恐慌襲上我的全身,我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我抱緊雙臂,忍不住的打了一下冷顫。
我想起今天早晨,這裡還一切如常。
我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章億,給他按摩了一陣,住在這裡的這些天,早晚各為他按摩一次已經成了我的習慣,我希望boss回到他身體的時候,也可以是健健康康的,我知道自己腦子笨,在要動腦筋的事情上我可能幫不了太多忙,但這些我能做的,我就希望盡量多做點。
今天早晨boss站在旁邊看我幫他按摩的時候,還打趣我,他說:“你這麼專心致志的為他按摩,我好羨慕你能跟他這麼親密接觸,而且,你好久都不看我一眼,我也是會吃醋的。”
我真是很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他口中的這個“他”不就是他自己嗎,這世界上自己吃自己醋的人,除了他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了。
後來我和boss出門時,我還跟李姐打了招呼,告訴她我們不回來吃中飯,李姐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她一直都是這樣,不冷也不熱的,跟我們保持著距離。
可是,就這麼半天的功夫,他們竟然都不在這裡了,難道是boss回來將他們帶走的?他就那麼決絕,因為小盤子的一句話,不留一點餘地的要我離開他,甚至不惜把李姐和他的身體都帶走了?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我想找到他,問個清楚,即使這一切真的都是他幹的,我也要他當面跟我說清楚。
可是他去了哪裡?我該怎麼找到他?
我掏出手機,可是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要撥什麼號碼,我沒有他的號碼,他靈魂出竅後我好像就沒有見過他有手機了,他有時候用手機也是拿的我的。
他天天跟我在一起,我竟然忘記了問一問他,如果哪天他不在我的身邊了,如果我要找他,我該怎麼找到他。
我這時候才突然發現,對boss,或者說對章億,我竟然對他能去的地方知道得那麼少,除了章氏大樓和這裡,我再也想不起任何有關他會去的地方,他原來的家在哪裡?除了這裡的房子他還有沒有別的房子?他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會去哪裡?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竟然從來都沒有問過他。
我記起他說過除了章氏,他還有一份屬於他自己的事業,可是我竟然對那事業也毫無所知,那份事業是幹什麼的?在哪裡?有多大?還有別的夥伴嗎?我也同樣一無所知。
我也沒有李姐的電話。
我這一刻無比懊惱自己的蠢笨和白痴,我竟然連住在一起的人的電話都沒有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