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榮的沙城旁邊還有一個這樣的小鎮,是我沒想到的,感覺上這裡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
按照我老媽的描述,我們將車看到街道的最盡頭停住,透過車窗,我們已經看到了街道的右手邊還有條不到兩米寬的很幽深的巷子,老媽說了,神婆就住在這條巷子的最裡頭。
我們將車靠邊停住,下了車,徒步走進了巷子。
巷子兩邊都是民居,一層兩層的高度,民居大多都關著門,偶爾有人坐在門口的,都是些老人和小孩,他們好奇的打量我和小盤子這對不速之客。
我們沿著巷道一直往裡走,巷道彎彎扭扭,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大概走了有十幾分鐘,終於沒有路了。
在巷子的盡頭,是一座兩層小樓,並看不到小樓的正面,因為小樓的側面牆正對著巷子,擋住了巷道的延伸,一扇紅漆封閉的鐵門開在側面牆的右邊,跟側面牆呈九十度角,鐵門旁邊是一堵紅磚砌的圍牆。
紅磚圍牆旁邊的另一邊也是一扇鐵門,不過此鐵門卻是鏽鏽斑斑,也不是封閉的,而是鐵欄杆敞開式的,鐵門雖然關著,但是從鐵欄杆的空隙裡可以看見裡面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的裡頭是一間低矮平房,從我們的方向望過去,平房裡黑黑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住。
應該就是這地方了,只是不知道神婆是住在兩層樓房裡,還是平房裡,因為從這格局看起來應該是兩戶人家。
我們正躊躇著要不要給我老媽打個電話問清楚,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你們找誰呀?”
我們嚇一跳,尋聲望去,又差點嚇一跳。
只見一張蒼老的,布滿皺紋的暗棕色的臉突然出現在平房鐵欄杆門裡面,剛才看裡面還沒有人,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張臉給我的第一感覺,有點像童話故事裡誘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老巫婆。
這一定就是神婆,這年齡這氣質這臉龐,無一不跟印象中能通靈的神婆的形象相符,只是她真的是我媽媽的姨媽的表叔的遠房侄女嗎?這個年紀還跟侄女兩字放一起真心有點奇怪。
不管那麼多,我拉著小盤子恭恭敬敬的朝她鞠了一個躬。
“老婆婆您好,我們是來拜訪您的。”
老婆婆一雙眯起的眼睛把我和小盤子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好幾個來回,似乎要很費勁才能看清我們的長相。
我被她看了良久看得很是緊張,剛想認親戚緩和一下氣氛,她卻似乎終於把我倆看清楚了,再次開口。
“自己開啟門進來吧,你們是第十二號,記住自己的號碼。”
老婆婆聲音嘶啞無力,一句話說完喘了好幾口氣,然後她就轉身朝院子那頭的黑房子裡走去,腳步顫顫巍巍,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
我心裡直犯嘀咕,老婆婆的形象雖然像足了傳說中的神婆,但看起來歲數不小了,沒有一百也有九十幾,而且好像身體還非常虛弱,她真的有我媽媽說的那麼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