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合上行李箱後,姜生好奇地走過來拎了一下。他用右手抓住上方的把手,行李箱卻紋絲不動。姜生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不禁有些困惑,自己明明用力了呀?
姜生又調整了一下右手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氣,卯足了勁去提。這次行李箱倒是給了姜生一點面子,向上移動了些許。
然而在離地幾厘米的地方,姜生再也堅持不住了,行李箱猛地向下墜去,把姜生都拉得一個趔趄。
沈時剛從衛生間裡洗完手走出來,就看見姜生被行李箱扯得踉踉蹌蹌,沈時趕忙跑過去扶住了他。
沈時這會兒才意識到,他剛剛只想著把東西都盡可能地給姜生帶上,卻忘記了姜生實際根本拿不動這麼多。
於是沈時又把行李箱開啟了,方才能裝“多”少裝“多”少的策略,也只好轉變為能裝多“少”裝多“少”。
不管拿出去多少行李,沈時仍怕累到姜生了,於是客廳又逐漸恢複了被堆滿的狀態。最後姜生只帶著一大箱的藥和必備物品登上了飛機,其他東西都等到了當地再進行購置。
成員們在剛出發時還很興奮,畢竟世巡的好幾個城市他們都從未去過,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新型的公費旅遊?
幾人幻想得很美好,沒有工作的時候可以多出去逛一逛。但在巡演只是走到了第四個城市,甚至還沒出國的時候,姜生他們就在酒店裡躺平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這種流浪的生活方式太過磨人精力。為了在後續出國時,給成員們騰出足夠的時間來倒時差,國內以及周邊幾個國家的行程都趕得比較緊。
他們基本只能在一個地方待上三四天,床還沒睡熟時便要收拾行李離開,去適應新的環境了。
而在這三四天的時間內,他們要進行數次彩排和正式演出。在落地後稍微休整一下,便要投入到工作當中。而這個城市的工作都結束後,還有下座城市,下下座城市......
雖然成員們每次在演唱會上見到粉絲時,都會很興奮很感激,但這樣反複迴圈的日子,頗有一種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感。幾人之中,最後只剩下了江言每次還有出去玩一玩的心思。
姜生更是隻會在外面和隊友們一起吃頓飯,然後空閑時間便一直待在屋裡,需要什麼東西都會拜託負責採買的工作人員幫他帶回來,達成成就“場館酒店兩點一線”。
這樣的疲憊不停積累,終於在幾個月後爆發了出來。再加上姜生剛到南美洲有些水土不服,便水靈靈地倒下了。
他們下飛機的第二日下午就有彩排的行程,到了約定好的時間,隊友們已經坐在了車上,從不遲到的姜生卻沒有出現,幾人輪流給他發訊息、打電話也都沒有收到回複。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姜生是太累了,導致午休睡過了頭,便派了顧寧去敲門喊姜生。但顧寧剛走到姜生的門口,就看到不斷有水從房門底部的縫隙裡往外湧著,漏到走廊上積成了一小灘。
顧寧意識到事情大概沒有他們想得那麼簡單,他猛錘了幾下房門,大喊著姜生的名字,房間裡都沒有絲毫的動靜。顧寧趴在房門上仔細地聽著裡面的聲音,卻只能聽到流水汩汩湧動的聲音。
“蘭隊,不好了,姜生出事了!”正在車裡等待的三人沒有收到姜生的回複,卻是接到了顧寧慌張打來的電話,他迅速地把現在的情況講給了三人聽。
蘭庭被顧寧最開始的那一嗓子吼得腦中一震,但他馬上就冷靜了下來,指揮著顧寧留在原地繼續嘗試與姜生取得溝通,他則帶著齊耀和江言去找酒店前臺拿了一張備用房卡。
這家酒店的樓層數比較多,雖然分了低區和高區,但電梯的執行速度依然是有些慢的。三人趕到電梯間時,看到電梯估計一時半會兒下不來,就直接走步梯跑上了十樓。
他們在樓梯間裡都能聽到顧寧一聲一聲地喊著姜生,這喊叫聲也驚動了住在同樓層的工作人員。蘭庭三人跑到時,便看到一群人都圍在姜生的房門口。
從顧寧給蘭庭打電話,到蘭庭拿到房卡跑上六樓,這中間也不過是隔了幾分鐘。但原本還只是一小灘的水,在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便已經漫開了,顧寧和幾位工作人員都是站在水泊之中。
顧寧心急如焚,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開演唱會要保養嗓子了,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此時嗓子已經有些沙啞了。顧寧一聽到三人淩亂的跑步聲,便急忙回頭催促道:“蘭隊,快點!”
“閃開!”劇烈的運動和緊張的情緒使蘭庭控制不住的喘著粗氣,他一聲大喊,把工作人員們都給喝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