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電影5 彭懷瑾一行人一路追著琴師的線……
彭懷瑾一行人一路追著琴師的線索, 來到了山腳的這片竹林。據附近的村民說,月前有位盲眼的琴師住進了這裡,時常能聽到他撫琴的聲音, 甚是美妙。
彭懷瑾對這位村民說的話嗤之以鼻,殺人犯的琴聲何來美妙之說?若讓他聽過那人彈琴,世間絲竹之聲便再無可入耳者。
想到這裡的彭懷瑾不禁有些傷感,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自己仍未尋到那人的蹤跡。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只存在於幼時的記憶之中。
自己如今人微言輕,尚未積攢起忠誠的勢力。只要......只要順利把這個逃亡多年的琴師緝拿歸案, 自己就能獲得這場江湖權力遊戲的入場券,到那時想必一切都會順利許多。
彭懷瑾定了定心, 推開了竹林小院破舊的門。院內並沒有什麼生活氣息, 枯葉殘枝落了一地,雜物隨意地堆放在角落裡, 像是主人只是把這裡當做一個暫時的落腳點。
屋裡並沒有人,彭懷瑾剛想退出時, 就感到身後掃來一道淩厲的弦風。他大喝一聲:“躲開!”,然後一個翻身朝旁邊滾去。
伴隨著這道攻擊的,是一聲悠揚卻暗含殺意的琴音。彭懷瑾隱隱感到有些熟悉, 但大敵當前容不得他多想。他接住了方才因躲閃不及而被弦風掃到的同伴,回頭看去,那琴師不知何時已立在了院中。
他一身粗布麻衣, 眼前隨意綁著一條黑布, 那把琴被他運功控在身前。似是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他壓下仍在不停震顫著的琴絃,開口說道:
“各位, 我未曾邀請你們來家中做客吧。如此這般擅自進入他人住所,是否不太好呢?”
他的喉嚨像是含了一把沙礫,發出的聲音幹澀難聽。彭懷瑾皺了皺眉,沒有接下琴師的話,他直接提起劍攻了過去,想要速戰速決。
哪料那琴師即使眼盲了,對外界的感知仍然分毫不差。他腳一點地便向後閃去,避過了彭懷瑾的劍鋒,同時手上也不停,掃弦欲把彭懷瑾震開。
彭懷瑾一擊未得手,只好暫且回身收勢。琴師卻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琴音連連響起,伴著劃弦的刺耳噪聲,聽得人心煩意亂。
彭懷瑾暗道不好,只怕是這琴聲有詐。江湖上少有人拿樂器作武器,見過琴師出手的基本也已都人頭落地,彭懷瑾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古琴的攻擊方式。他急忙提醒同伴們:“大家屏氣凝神!這琴音會擾亂心智,切莫被他得手了!”
話音剛落,彭懷瑾就感到身前幾道殺氣襲來。他本能地抽劍格擋,劍身竟與空氣相撞發出了“錚——”的聲響,這琴師的內力居然精純到了能無形為有形!
劍在手中顫抖著發出嗡鳴,彭懷瑾意識到事情有些棘手,這瞎眼琴師沒那麼好對付。他深呼吸一口氣認真了起來,腳上施展步法便又向琴師攻去。
盡管琴師眼盲多年,聽聲辨位已是一把好手,奈何彭懷瑾擅長的正是隱匿氣息。有時劍氣襲到了面門,琴師方才能察覺,便只來得及以琴為盾,倉促地防禦。
那琴大概是被琴師用內力完全包裹,泛著淡淡的奇異幽光。哪怕是玄精鐵鍛出的絕世好劍,砍上去也只像砍到了一堆棉花,連個刻痕都沒能留下。
情勢雖然看上去像是彭懷瑾佔了上風,但他知道自己久攻不下,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琴師也受夠了這種無趣的躲貓貓遊戲,不再陪著彭懷瑾喂招拆招。
他內力外放,直接把彭懷瑾的攻擊全部彈開。琴音逐漸變得雜亂瘋狂,精神攻擊與物理攻擊一齊上陣,讓人應接不暇。
但同伴們此時也已列好了陣,他們見彭懷瑾有些招架不住,便一同出聲道:“懷瑾兄,我們來助你!”
琴師聽到卻愣了一下,他回想著方才對手退開的方向,急切地朝那邊詢問:“懷瑾?你是彭懷瑾?”
就是這一瞬的怔愣,讓琴師原本滴水不漏的防禦出現了短暫的破綻。陣法攻擊乘虛而入,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琴師防擋不住,竟是被斷了一根琴絃!
隨著清脆的“啪”的一聲,琴絃驟然從中間斷開。它在空中飛舞著彈到琴師的頸側,霎時崩出一道鮮紅的血痕。血珠溢位傷口,沿著修長白皙的脖頸一路滑落,在鎖骨處積成一灘血泊。
少了一根琴絃,琴音的攻勢就明顯減弱了。彭懷瑾迅速緩了過來,複又整氣提劍刺去:“諒你看不見,便讓你死個明白,在下正是玄天門彭懷瑾,今日來此便是為取你狗命!”
彭懷瑾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看到那瞎眼琴師極輕地笑了一下,可再定睛看去時,那人又恢複了剛剛冷肅的模樣。
彭懷瑾沒有在意這個細節,他和同伴們配合著同時向琴師出手。陣法主攻琴,劍法主攻人,打得琴師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