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裡側傳來微微刺痛,潘煜不怎麼費力就能看見許主任的黑發,濃密柔順。許言摩擦著他的唇瓣,牙齒尖尖像群巡邏的衛士,恪盡職守地描繪著地形。
潘煜胳膊圈出禁地,供人活動的範圍卻在不斷縮小,直至兩個人避無可避地緊鑲在門後處,半塊地磚上,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
“許主任,”潘煜蹭了蹭他的脖子,脖頸溫度霎時高的嚇人,聲音順著發尾爬上許言的耳朵,耳骨都熱得像是要冒煙,“我有點難受。”
許言由著他把自己捆緊,嘴唇像潤出了月光的影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還要追人嗎?”
“…追,”潘煜把頭埋在他脖間,聲音聽著都有些悶,卻還要認真地補充,“是要追你。”
許言手指蜷了下,指腹順著脖頸隱到他的鎖骨下方,襯衫都被撐起小小的一塊。
“潘煜,追求是不一定會有結果的。”
“可不追就永遠都沒結果了。”小卷毛想得很遠,戀愛、結婚、撫養多多、贍養老人,都是他們日後需要操心的事。
他甚至連兩個人以後要去哪家養老院都想好了,怎麼會沒有結果呢?
想到這,潘煜又忍不住地將自己貼近,呼吸撲打著能將人升騰的灼熱,觸碰在許言脆弱且嬌嫩的脖頸處,隨著他的脖頸心跳而呼吸。
“許主任,”他腦子發燙,“難受。”
“別撒嬌,”許言輕拽了下他的發梢,聲音放輕,像是帶了些誘哄,“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什麼?”
“想——結婚,”小卷毛很誠實,沾著兩分醉意抱怨,“但今年他們都說不適合結婚,明年春天辦婚禮應該正合適。”
“。”
許言停了會兒,笑了,很沒有辦法的樣子。
“潘煜,”他低頭,看向兩人中間,不得不強調,“但,你現在的追求都還沒有結果。”
“嗯嗯,”小卷毛點頭, “所以,我也就想一想。”
“…”
許言鮮少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小卷毛偏還一個勁兒地湊近他呼吸,看他就像顆剛摘下的人參果,不知道要從哪兒下手才能真正品嘗到內裡的甘甜,只能幹圍著轉圈。
“許主任,”他不明白許言為什麼看向他的目光複雜,只是低頭,不住地蹭他鼻尖,隱隱有下移的趨勢,“可以再親一下嗎?”
潘煜嘴唇的溫度高的嚇人,碰蹭著許言的薄唇又滑過,像是隻誘哄狐貍的大白兔,自作聰明地啄他唇形,聲音黏糊:“就一下。”
許言不言,欺身而上,手腕梗在他的後頸,微微用了些力氣,才能與他很深的交纏,用以換取另隻手的自由。
“許主任!”潘煜的聲音一下變得有些急促。
“乖,”許言眼裡躍著月光,像是笑了下,再次含了下他的嘴唇,“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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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胡鬧到酒醒大半,潘煜恨不得把鞋櫃臺子上放著的紙巾都給抽出來。
“我去洗個澡,”許言咬了下他下巴,潦草一擦,“自己找鞋換。”
潘煜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我幫你。”
“潘機長,”許言轉身,兩指貼著他腰腹,從裡向外彈了下他的褲扣,“再鬧就真不用睡了。”
他下腹莫名一緊。
潘煜舔了下唇,正是雛鳥情懷爆棚的時候,恨不得粘著人走路,許言卻停在原地,側手摸牆,徑直開了燈。
屋內霎時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