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
潘煜看向許言的側臉,放肆又張揚。
“上車。”
許言開後備箱,看把飛行箱放入,又利落跨上副駕的小潘機長。小潘機長一坐進來,高大的身影像是把車內空氣都擠得稀薄起來。
許言開了兩側的窗戶,隨口問了句:“晚上吃飯了麼?”
“…沒吃。”
都快零點了,家庭醫生是要求他不吃東西的。但潘煜做不到,他覺得自己就是網上說的“心機boy”,要費勁心思地黏在許主任身旁。
汽車駛出停車場,沿途的路燈追著晚風蕩起了一道道的斜影,先後打在汽車和人的身影上,昏黃發亮,半明半暗,像有了電影般的質感。
許言轉眸看他,小卷毛正襟危坐。
“那,還吃餃子吧。”
“嗯,”小卷毛重重點頭,“兩盤就夠了。”
許言偏過頭,很輕地笑了下,有些無奈的樣子。
——
次日一早,許言白班,起得很早。潘煜給他發訊息的時候,他都已經到單位開始對天氣了。
聽見手機訊息提醒,許言也只是拿出來掃了眼,回了句上班,又很快放進去。
隨後,他看向同事:“繼續。”
沒跟許主任一起吃成早飯,潘煜也就隨便墊了口吐司。等乘務開航前準備會的時候,他耳朵邊掛著耳機,閑散地坐在椅子上。
“潘機長,聽什麼呢?”
也是巧,陳旭陽剛來就聽人聊說是剛剛見到了小潘機長。他趁著有時間,特意繞過來打聲招呼。
潘煜避了下他的手:“麻將教程。”
“...”陳旭陽想起被小潘機長用骰子支配的恐懼,聲音都有些幹巴,“全、全面開花?”
完了,他們以後只能跟許言玩桌遊了。
潘煜沒聽明白,但他眼下有更奇怪的事要問:“許主任今天上班很早,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上班早?” 陳旭陽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哦,還不是暑運鬧得,民航局不是要求五早麼,他們單位又多加了一條,早起床,不踩點。許言又是帶班主任,肯定要比平常來得更早些。”
潘煜點了點頭,認真記下。
陳旭陽感慨:“這兩月是咱們開會,他們也開會,都不容易。”
剛工作那會兒總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他媽酷的人,幹了四五年又覺得自己就他媽是全世界最苦的人,身邊不是操.蛋的領導就是腦子有泡的同事,每天都在傻逼地上演從他的全世界苦過。
現在,陳旭陽覺得他們就一普通人,做著最普通的事,每天簽到、開會、罵領導、虛情假意見同事,平凡又尋常。
陳旭陽看了下時間,揚眉道:“走了,回來請你跟許言吃飯。”
潘煜認真:“起落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