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確實忙。
進入暑期高峰期,別說是他了,就是他們管制局樹上的蟬,叫聲都比其他時候響。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開啟手機,挑著看了幾條訊息。而後,又繼續在管制室工作,一直忙到七點多,交接班出來吃飯。
李山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週末出去。
“有事?”
“上個季度的獎金到賬了,曉琳有個想要的小玩意,我去給她提回來。”
許言沒明白:“那你喊我是?”
“省點油錢,最近開銷大。”電話那頭李山嘿嘿笑,“兄弟幫幫忙,到時候你來接我。”
“...我明天把車開到航站樓,你自己來拿鑰匙。”
“我今天飛了四段,明後都休息。”
“別想,不可能送。”許言拒地幹脆。
李山笑了兩聲,又跟他扯了幾句即將當新郎的激動心情,話多的讓人耳邊聒噪。
“對了,我給你發的訊息你看沒,國航這次可真是雷厲風行。”
“...國航?”許言還真沒注意他的訊息,“出什麼事了?”
“就今早吳巖跟潘煜那事,罰的可狠了。吳巖是停飛加扣績效,潘煜比他還慘點,連飛不計時長,還那麼折騰。”
許言默不作聲地點開了李山下午發的訊息,是錢謙發的話的截圖。
很簡短的一個對話方塊,就一條訊息,但已經在機長群裡傳瘋了。
那可是潘煜!
“最關鍵是憋屈,”李山挺能感同身受的,“潘煜再怎麼說也是個已經放飛的機長了,現在讓他坐在副機長後面當個小學員,落差也太大了。外面都說潘煜是錢謙在國航的親兒子,但錢謙這回可真太狠心了,襯得吳巖的大隊長都有點不像話了。”
許言皺眉:“事不都過去了麼?”
“航司沒過去唄,誰不知道就他們公司紀律嚴,事兒多。”李山搖頭。
掛了電話,許言先查了下從首都機場飛新鄭的航班,國航7977。
它的前序航班是從香港飛北京,但起飛因為天氣原因推遲。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系統上已經更正晚間飛鄭州的國航7977延誤。目前,國航7977的預計起飛時間是晚上十點,落地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五。
交飛機估計都是零點後了,明早又是早班機。
許言擰眉,回了個潘煜訊息。
潘煜就跟狗守門似的,聽見動靜就抬頭,基本都是秒回。
——“在等景哥,準備開航前會。”
不待許言回,又一條訊息緊跟而來:
——“許主任,你忙完了嗎?”
怎麼感覺還有點可憐?
——“嗯。”
許言簡單回了他一句,估計小崽子今天又是蔫了吧唧的,給了他顆糖。
“我會在甚高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