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我年輕,能力一般,沒什麼出眾的地方。再不刷刷臉,以後怎麼能在航司裡橫行霸道。”
“...橫行霸道?”
“就是不吃虧的意思,”潘煜按自己的理解, “所以,我每次參加完露臉的節目,我媽都會給我花錢買粉,粉絲數量增長相當合理,但就是她自己一直都不承認。”
許言認真端詳了下他的臉,覺得潘煜真是謙虛了,就憑他這個混血長相進娛樂圈都不會是無名之輩。還有他過人的心理素質,他敢保證潘煜能這麼年輕就放飛絕對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但許言並沒有開口,他們兩之間有點交淺言深了。
他最後看了眼截圖,又看了眼蔫吧了的他,客觀著說自己的想法:“不像買的,你微博轉發和評論都挺高的。”
“那都是我經營的結果,畢竟花了錢的。”
也不知道潘煜有什麼執念,非把自己釘在買粉絲的柱子上。
“許主任,要不我教你做自媒體吧。”他看向許言,眸子裡都是認真,“你長得那麼好看,以後粉絲量以後肯定比我高。”
他不是無的放矢,他是想跟許言做朋友,但能感受到許言身上那根弦繃地太緊了。
許言很厲害,可他並不快樂。
潘煜想讓他高興些。
許言拒地幹脆利落。
潘煜戳著手機螢幕上“點到為止”的鎖屏,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自己兜裡掏出來的羊駝鑰匙扣也遞過去。
“許主任,這個也給你。他們兩個放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套了。”
又不是買西裝,還非要配成一套。
許言打量了下潘煜,下意識想看看他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襪子。
這人怎麼gay裡gay氣的?
許言腦子裡的雷達突然就響起來了,身子微微坐正:“一個就好了。”
經過今天晚上,他已經很能確定潘煜骨子裡是蓋不住的桀驁不馴,不服管教。
許言是gay,純的。但他不喜歡這種,他喜歡乖的,聽話的。
“哦,”潘煜也不在意,“那另一個我帶回家放起來。”
許言突然覺得手上的東西紮手起來,看了眼醜到爆炸的草泥馬,又看了眼潘煜根骨強硬的指節上掛著鑰匙扣。
怎麼感覺更怪了?
“還是都給你吧,”潘煜見他又看,直接把鑰匙扣給他立在了車前,很有禮貌地道謝,“謝謝許主任的款待。”
剛好車子到了酒店樓下,潘煜提著像進貨一樣的兜兜,透過半扇車窗跟許言告別,眸色很亮,言語直白。
“許主任,我今晚過得特別高興。”
許言“嗯”了聲,升起窗戶,看了眼車前立著的草泥馬擺件,只覺腦子嘈雜。
他今天晚上過得倒是挺鬧騰的。但意外的,心情並不差。
一路開回家,許言拎著色彩紛呈的草泥馬進家,滑動手機,彈出潘煜的好友申請。
揉了下懷裡的草泥馬,他稍作猶豫點了透過。
幾乎同一時間,潘煜訊息就砸了過來,從問他“到家沒”到機組乘務“很喜歡我點的甜點和帶回去的小玩具”再到“許主任,我把今晚的餃子鋪跟機組都推薦了”一個頁面都是他發的白色訊息,各種表情包爭奇鬥豔,隔著螢幕都能感到他的歡快勁兒。
許言洗了個澡,見他不再發了便引了他發的“到家沒”回了個1,熄了螢幕。
無論是醜到爆炸的草泥馬還是赫赫有名的小潘機長,今晚都讓他深刻地見識到了物種的多樣性。
但很難得的,他睡了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