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的好訊息頻頻傳來。
有錦州方面的兵馬的,有遼陽那邊的兵馬的,而大明朝廷的褒獎詔書和九邊的訊息也一同傳了過來。
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是真正的大好。
國人自古以來就有痛打落水狗的美德,更別說這韃虜這一隻落水狗已經騎在大明的頭上肆虐了這麼多年,如今有反擊的機會,從朝廷到地方,從軍隊到百姓,幾乎反應是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這麼多年,咱們大明都熬過來了,不趁著這一次他們大傷元氣的機會解決他們,難道還要等到他們恢復了元氣之後,再被他們肆虐更多的年頭麼?
無論什麼地方,當初妄稱言和者,如今已經徹底的消失無蹤,大明舉國上下,都陷入了一種空前的亢奮當中。
就連朝廷派來的使者,都在催促著江晚向盛京進軍,好像鎮江堡的大軍再休整下去的話,韃虜這一口氣就緩了過來了一樣。
江晚沒有搭理這裡熱情上頭的使者,在禮節性的見面之後,如何應對這些從朝廷來的人,就成了民政衙門的一眾官員的事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齊武的強弩軍,如今正在清掃從孤山堡到一堵牆之間的敵軍,韃虜在一堵牆站穩之後,收攏敗退的兵馬整頓軍心,並且將整頓過的兵馬往四周派出不少,擺明了是要延緩明軍的腳步。
並且做出一副死守一堵牆這座軍堡的姿態。
江晚不懷疑韃虜的決心,畢竟這一堵牆幾乎就相當於盛京東邊的門戶了,只要叩開了這個門戶,明軍再往盛京方面推,基本上就很難遇上堅固的軍堡城池了。
論起修建城池,並以城池為據點建立城池加上軍堡這樣的防禦體系,後金這邊就是連給大明提鞋都不夠,更別說大明還有孫承宗這樣的人物,硬生生地在關外打造出了關錦寧這樣一道堅固的防線。
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韃虜攻擊大明,大明雖然很艱難,但是還有得守。
但是,若是韃虜一旦失去了攻擊性,成為防守的一方,那麼,他們還真沒有多少可以防守的,能防守住的。
在江晚眼裡,後金敗局一定了,哪怕此刻八旗子弟當作出現一個開掛的穿越者,也改變不了後金從此勢微的局面。
他是絕對不會給後金再度崛起的機會的,哪怕是穿越者在牛逼,只怕現實給他的選擇,也只有是在頑抗滅族和抱全族人遠遁這兩個選擇當中任選其一了。
江晚不急,他一點都不急。
鳳凰城一戰,海外鎮撫司的大軍出盡了風頭,但是同樣折損也不少,而如今有這樣的局面,也並非海外鎮撫司一家的功勞,俗話說,得意不可再往,他不可能將所有的軍功全部都拿在手裡,他得給其他的大明將領和大明軍隊立功的機會。
而他,正好也可以趁這個機會休整一下。
只不過,這一番心思,他沒法給自己的部下們說,更沒法給朝廷派來的使者說。
“大人,李適將軍和樸人勇大人,已經在外面等候了一個多時辰了!”
從文牘裡抬起頭來的江晚,看了一眼怯生生湊到他面前的金素妍小丫頭:“哦,還沒有走嗎?”
小丫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當然不會走了,這一次大戰,將自己送到大人身邊的那位樸大人可是表現很不好,哪怕大人表示不會追究他們,但是,樸大人心裡能不擔心嗎?
這幾天,樸大人的禮物可是好像不要錢一樣的到處送,幾乎軍政衙門稍微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他的禮物,但是江大人的態度一天不明確,誰知道等到他回到平壤之後,這平壤城還姓不姓樸呢。
好在,朝鮮兵馬也不是都和他的兵馬一樣的無能,從王都來的李適那一萬餘人就和中路軍的明軍配合,在寬甸打退了金人的偷襲,就連偷襲寬甸的金人將領,也被活捉了。
當然,後來他才知道,被活捉的金人將領,那是金國大汗的兒子,那可是一位王子啊!
這份功勞裡,李適的兵馬佔了多少,樸人勇不知道,但是總歸是朝鮮兵馬也是出了大力的,屢次求見江晚不得,他索性厚著臉皮,拉著李適一起來求見江晚了。
利益之下,哪怕之前生死相見的仇人,也是可以言歸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