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說你將那些韃虜的降兵放在朝鮮國,這不浪費了嗎?”徐任之嘀咕道:“他們可不是什麼安份之輩,在朝鮮國除了破壞咱們大明的名聲,只怕幹不了多少好事,照著我說,直接拉出去和韃虜對戰,才是正確的用法,等到手上沾了對方的血了,他們才沒有回頭路走,才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幹!”
“現在他們也沒有回頭路啊!”江晚笑了起來:“其實,從當初他們放棄馬蘭峪和潘家口,轉進到鹹安府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沒有了退路了,在韃虜那邊,他們叫不戰而逃,而無論咱們和他們的軍規,不戰而逃的將領會有什麼後果,你自然是清楚的!”
“可這麼大一片地方給他們,怎麼看怎麼都不放心啊!”梅小飛不服氣的說道。
“這個我倒是放心的很!”江晚搖搖頭:“中路軍的梅小飛不是擺設,他跟隨我多年,我的行事方式,他也應該耳聞目濡了一些,我敢保證,即使是現在這些降卒還有些問題,甚至還有著首鼠兩端的心思,最多半年功夫,這些人就會改變看法的!”
“至於明著再反叛我們一次,我諒李永芳也好,李思忠也好,都沒這個膽量,而且,身處我鎮江堡後方,鎮江堡和寬甸又隔絕了他們和韃虜之間的來往,他們若是真是反覆無常,那就是自己葬送自己活命的機會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和韃虜的爭鬥中,我遼東都司一直都是處於劣勢捱打,戰敗一場又一場,無力再控制他們,這個時候,他們再反覆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是,為將者,未慮勝,先慮敗,不失為謹慎之道!”
“不過,若是我遼東都司一敗再敗,我自身都難保了,你覺得朝鮮國那邊,我能保得住?”江晚古怪的笑了一笑:“你可知道,當初毛文龍經營鐵山城可不是一天兩天,但是韃虜一來,朝鮮王庭可是理所當然的將鐵山城拿走了,他們可沒對毛文龍說什麼客氣話!”
“姐夫,你說的好像都很有道理,但是,我總感覺好像哪裡有點不對一樣!?”
徐任之搔搔腦袋:“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你無非就是不相信我和韃虜對戰,能一場勝利接著一場勝利而已!”江晚瞥了自己的這位妻弟一眼:“無非你就是覺得,整個大明軍隊這些年都做不了的事情,我這一個區區的遼東都司,更不可能做成而已!”
“你不覺得我能長勝不敗!”
徐任之臉色微微尷尬了一些,這的確好像是他下意識的想法,若是旁人,他這麼想了就這麼想了,不過,眼前可是自己的親姐夫,他若是這麼想,豈不是長人家威風,滅自己人的志氣了!
見到徐任之不搭腔了,江晚也微微笑了笑,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了,反正日後如何,徐任之總是會看得到的,與其事前大話連連,不如事後用戰績說話。
“嫣然在這個月,會來鎮江堡一趟!”江晚說道:“或許你姐也能和他一起來,你就沒有一點期待麼?”
“我期待什麼?”徐任之愕然。
“你不是說要坐船去覺華島那邊上任去的嗎?”江晚提醒道:“到時候航路通了,你不就可以去了嗎?”
“其實……”徐任之看了江晚一眼,弱弱地說道:“其實姐夫你上次說,即使我不那麼快到任,朝廷也不會催促之後,我就沒那麼著急了,而且,我一個破衛指揮使,滿打滿算手上就幾千人,上頭還一堆的上官指揮著,我想做點什麼大事情,也做不出來啊!”
“我這裡不留你!”江晚果斷的開口,直接將徐任之沒說出口的話給嗆了回去:“我這裡廟小,你這尊大神,我伺候不起,你有定國公府做後盾,別說一個衛指揮使,哪怕就是一個千戶,幾仗下來,那也是升遷的飛快,在我這裡你沒前途的!”
“我才不是想賴在你這裡呢!”徐任之臉微微一紅,決不承認自己剛剛真有這個企圖:“我只是說,既然姐夫你這邊的火器這麼犀利,還都是自己造的,我若是不弄點回去,簡直太對不住人了,不過,我問了梅小飛,他說軍政衙門這邊安排的造火器的任務,都排的滿滿的,即使姐夫批了我要的那點援助,梅小飛那邊也給面子,至少也得好幾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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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沒辦法了!”江晚一攤手:“你要是三百支火銃,二十門三磅炮,當初我南海衛一個衛也沒這麼多的火銃大炮,你倒是開得了口,我現在各處都伸著手等著鐵山的火器下去呢!”
江晚搖搖頭:“按照軍陣衙門這邊的計劃,我遼東都司主力軍團和東路軍軍團,在今年要完成火器佔軍中器械的五成,其他軍團至少要佔到軍中器械的三成,鐵山城那邊生產的壓力是很大,而且,你那廣寧衛,即使現在給了你們足夠的火器,但那是你從訓練到形成戰力,也需要足夠的時間,現在就算送到你計程車兵的手上,這火器還未必有他們手中的長矛大刀好用!”
“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
江晚對著徐任之說道:“當初遼東巡撫盧象升曾經派人到我這裡學習過如何使用火器,以及各種戰法,我看你和你身邊的家將也有幾十人,不妨趁著等火器的這個空檔,也去軍中直接觀摩學習這些火器的用法,這幾十人學的好了,將來放到你的人馬裡,以點帶面,以他們做教習,那成軍起來就很快了!”
“這也是個辦法!”徐任之眼睛一亮:“姐夫,你不會主動找韃虜開戰吧,我看這冬天一過,趁著韃虜兵荒馬亂的,正是收服遼陽,姐夫你揚名天下的好時機!”
“徐指揮,你刺探我遼東都司的軍情,意圖何為啊?”
江晚慢條斯理的看了他一眼:“我遼東都司如何行事,不用向你徐指揮稟報請示吧?”
“切,不說就不說,還打起官腔了!”徐任之鄙夷的哼了一聲:“我覺得,要下去學習這火器的戰法,以我徐任之的資歷,姐夫你至少給我個不下於參將的名頭吧!”
“江大帥的小舅子,如何?”江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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