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安府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只怕申俊岑比他自己知道的還清楚,來的時候,他就計劃好了,若是這府尹識趣,那麼,不妨讓他繼續在這府尹的位置上呆下去;若是不識趣的話,他申俊岑取了他府尹的印信,代他做幾天府尹又何妨。
等過些日子,這位被軟禁的府尹,稀裡糊塗的病死,他申家要謀取這個府尹的位置,有大明人的支援,又有本地的實力,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不是一千石,是一旬一千石!”
申俊岑正色說道:“這些糧食,是鎮江堡的大明人要的,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要清楚,大明人贏了,打走了金人,鹹安府就是有功之臣,到時候大明人在大王面前美言幾句,比在這任上累死累活的幹上幾年都強!”
“懂,懂,都懂!”府尹一臉的諂媚模樣:“鹹安府就算自己沒吃的,也不能餓著大明的天兵!”
“還有,城裡清出地方來,糧食籌備好了,大明人或許自己來拿,或許咱們送過去,約束好鹹安府的守軍,可千萬別和大明人起了衝突,你做事做得好,平壤就是榜樣,你若是做得不好,平壤也是榜樣!”
連威脅帶恐嚇之下,在鹹安府的事情申俊岑辦得十分的乾脆利落,甚至他派隨行的兵馬去接管鹹安府的糧庫,都沒有受到任何的牴觸,這讓他微微有些遺憾,頗有些一拳打到空處的意思。
在府尹怎麼就一點牴觸就沒有呢,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看出來自己就是來奪權的呢,他這麼合作,自己就想找茬翻臉都不大好意思了。
不僅僅是府尹,從府尹到下面的官吏,簡直都是出乎意料的合作,若是不是自己身為朝鮮人,做的也是朝鮮王庭的官,申俊岑一度都有些疑惑,這鹹安府到底還是不是朝鮮國的之下,這簡直就好像在大明人統治下過了好些年一樣。
其實,這也是他想的岔了。
寧安道和平安道比起來,這裡距離金人的地盤更近,而且,這裡還窮。
想一想一小隊的金人在平壤裡就敢作威作福,滿城軍民無一人敢言,就可以想到鹹安府的處境了,這裡距離寬甸,不到百里的距離,金人那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現在終於有人有來替他們抵擋殘暴貪婪的金人了,這鹹安府上下那是心裡壓抑不住的歡喜啊。
糧食算什麼,不給大明人,金人反正也是要來拿的,大明人好歹是宗主國,對朝鮮國總不會像金人那麼苛刻,這一點朝鮮國曆年來早就統一了認識了。
事情辦得如此順利,以至於訊息傳到江晚的手中的時候,江晚也有些不太相信,一度懷疑是不是對方在謊報軍情了。
可不僅僅是申俊岑送來的訊息是這樣,同行的親兵營的訊息,也是這樣,他不得不感嘆,這朝鮮國還真不能拿他當真,原來他還以為會有些衝突,甚至都做好動用武力的準備了的。
誰又會料到,這會是一副簞食壺漿喜迎王師的畫面呢!
這總算是這些日子裡傳來的為數不多的好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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