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緊張氣氛,讓虎威營的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而所有例行的操練全部停止,一切都是戰時的狀態,甚至連虎威營裡原本一天一發的軍糧,一次都補充了三天的,這讓每一個人都意識到,只怕真的有事情發生了。
新來的大帥,肯定不會只是滿足區區一個虎威營的,而要掌管皮島,奮勇營那邊的譁變,肯定得先搞定,眼下這個形勢,也不知道是江大帥要用虎威營打奮勇營,還是奮勇營要來打虎威營。
反正大家全身提防就是,稀裡糊塗送了自己的小命可誰都不願意。
至於剩下的兩營,他們的兵馬早就被虎威和奮勇兩營瓜分了不少,也就是在一邊看熱鬧的份上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第三天,江晚終於舒了一口氣。
虎威營裡,上至高興盛和孔有德,下至曾經出去過計程車兵們沒有出現發病的現象,他最擔心的事情,終究是沒有發生。
但是,他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對外的防守也絲毫不敢鬆懈,三天只是一個保守的時間,虎威營裡沒人發病,這不併意味著外面沒有人發病,保險起見,還是多觀察幾天的好。
在島嶼的另外一邊。
虎威營沿海的一個軍營裡,這支駐紮著四五百士兵,帶隊的是一個千總,只是此刻,軍營裡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一個都看不見了。
整個軍營裡空蕩蕩的,一個行走計程車兵都沒有,恍如一座死域。
距離軍營不遠的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上,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軍官正臉色陰沉的看著軍營的方向,在他身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個士兵,這就是前面那座軍營裡剩下來的所有人了。
遠處有人跑了過來,眾人精神一振,紛紛將目光看著來人看了過去。
“頭兒,那邊也是一樣,沒剩下幾個人了,小的不敢和他們接觸,遠遠的問了幾句,就急忙忙的趕回來了!”
“丁字營比咱們人多,察覺到不對,總會有人跑出去的!”
千總蘇南臉上毫無表情:“他們派人過去求援了嗎?”
“一樣,咱們自己的兄弟挖溝攔著咱們,只要靠近就是當場射死!”那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不知道瘟疫有沒有傳到那邊去,反正看他們的意思,咱們這幾個營的兄弟,已經被上面放棄了!”
“老子可不想死在這鬼地方!”蘇南惡狠狠的說道:“那幾個村子呢,你去過了沒有,有吃的東西嗎?”
“頭兒,我哪裡敢進去啊!”來人哭喪著臉,“反正我是沒看到活人!”
眾人齊刷刷的將眼光投向自己的千總,當時營裡開始死人的時候,也是千總大人第一時間察覺不對,立刻不管不顧的帶著他們離開了軍營,昔日的那些同袍們想來找他們求援,何嘗不是像現在他們像上面求援一樣。
打死他們也是不敢讓那些可能染病了的兄弟接近的。
這該死的瘟疫,沾上了無藥可救,軍中的郎中,幾乎當天晚上就死了,而接下來這兩天了,他們親眼目的了自己軍營裡其他的人一一的死去,甚至有的人不甘心就這麼死在軍營裡,直接就跳進了大海里。
現在軍營裡安靜了下來,也看不到人走動了,這意味著,整座軍營活下來的,就他們這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