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猛的開口,看到江晚若無其事的將口中的茶水嚥了下去,然後將茶碗放在桌上,恭敬的應道:“是!”
“不問問朕打算將南海衛交給誰統領嗎,畢竟這南海衛可是你一兵一卒練出來的!”
“就算是臣一兵一卒練出來的,那也是為陛下練的兵,為朝廷練的兵,自然陛下讓誰統領,臣都是樂於見到的!”
江晚正色說道,眼中看不到絲毫不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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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東江鎮的時候,許你從南海衛挑些用得順手的人,不過,那些火器兵你得留下!”朱由檢慢慢地說道:“你練出的那套戰法,若是沒了火器兵,這南海衛和其他兵馬就沒什麼區別了!”
“謝陛下恩准!”江晚肅然。
朱由檢的意思,他從南海衛中帶走他覺得用得上的人之後,這南海衛以後就和他沒半點瓜葛了,這簡直句好像是將他苦心經營的班底,全部搶走讓他從頭再來的意思。
“當然,朕也不會白要你的這一衛兵馬!”朱由檢很滿意江晚的態度:“當初袁崇煥督師薊遼的時候,朕賜了他一柄尚方寶劍,你此去東江,人馬威望都不足,朕也賜你一柄尚方寶劍,無論是犯邊韃虜,還是亂臣賊子,你都可以用此劍斬之,且許你先斬後奏!”
見到江晚又要謝恩,朱由檢擺擺手:“不過,尚方寶劍也只能在東江鎮用,你要清楚這一點!”
“這是陛下對臣的恩寵和器重,臣用不用,在哪裡用,都時刻感念陛下的恩典!”
“江卿!”朱由檢搖搖頭:“你是朕的親近之人,不要動不動就謝恩,朕也不要聽你這些冠冕堂皇的感激之話,朕更不希望你變成其他的臣子一樣,朕的臣子有的是,和他們一模一樣的臣子,朕不在乎多你一個少你一個!”
“但是這的確是臣心裡的想法啊!”江晚突然有幾分委屈的樣子:“別的臣子對陛下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像臣這樣發自肺腑,臣就不知道了,但是,臣可以發誓,臣字字都是真心無比!”
朱由檢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朕還是冤枉你了不是!”
養心殿裡,隨著朱由檢的笑聲,那股嚴肅的氣氛突然變得緩和了許多,王承恩在一邊,也微微露出了笑容,他在朱由檢身邊日久,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朱由檢有這樣忍俊不禁的時候了。
“別拿朕賜給你的尚方寶劍去砍佛郎機人!”朱由檢笑畢,指著江晚說道:“人還在京城,就琢磨著東江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東江那邊,朕還真是缺了你不可了!”
“呵呵呵!”江晚似乎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不閒著也是閒著嘛,而且,以臣統領南海衛的經驗,只怕臣去東江,陛下也不會有多少糧餉給臣,早早的打算一番,也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朕就知道,你去找佛郎機人的麻煩,可不是你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朱由檢瞪了他一眼:“說說吧,你到底怎麼打算的,這事情你可不能給朕找麻煩,朕現在每天都忙得焦頭亂額,可沒功夫關注你和佛郎機人的那點破事!”
“陛下,你知道的,臣從佛郎機人手裡,弄來了一些新的作物,正在陝西試種,估摸著很快就應該有好訊息送到到陛下這裡來,這個事情,對佛郎機人來說,是臣做的不地道,不過,為了咱們大明,這種不地道的事情,臣倒是一點都不在乎的!”
“所以,你打算再對他們不地道一下?”
“佛郎機人有造炮的技術,他們的炮船也是犀利無比,這個臣曾經在寧遠的時候親眼目睹過,若是有這樣的炮船那麼三兩艘,要和臣的東江鎮為難的話,倒是隻怕也是一個大麻煩!”
江晚侃侃而談:“既然是大麻煩,那就得在麻煩還沒發生的實際解決掉,反正遲早要和佛郎機人翻臉,臣現在翻臉比以後翻臉當然好!”
“而且,臣也不一定非得和他們翻臉,番人重利,若是臣能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好處,說不定他們和臣的過節,不僅僅可以揭過去,而是還能繼續合作,到時候,他們的炮船,或許就能為我所用,東江鎮或許還可以收穫一支盟友!”
“朕現在很窮,很窮!”朱由檢怔怔的看著江晚:“到處都要用錢,到處都是窟窿,朕可沒有什麼再讓你去和佛郎機人轉圜!”
“不不不,臣覺得不會拿大明的利益和佛郎機人去交換,更不會用朝廷一兩銀子!”江晚坦然說道:“臣心中有些想法,不過,得逼佛郎機人一步步的就範……”
“具體怎麼做,不用給朕說了!”朱由檢擺擺手,“這事情朕就當不知道,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