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戰一直持續到城頭的火把點起,而城下的那些賊兵再也看不到了才結束。
雖然沒有將那些賊兵罵得抬不起頭拉,不過這一波口沫橫飛倒是的確讓城頭上計程車氣增加了不少,而眼下平陽府裡,可謂最缺的就是士氣了。
將一眾得意洋洋的潑皮惡棍押了下去,陳遠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那幫破皮惡棍雖然沒有得到當場免除罪責的獎賞,不過,親耳聽到知府大人給他們加餐之後,他們也是一個個臉上都有得色。
誰特麼再說咱們這些好漢是禍害,咱們就跟他們急,咱們在城頭也是幫知府大人抵禦過流賊的人了。
陳遠無暇關注這些傢伙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眼睛看著遠處慢慢濃厚起來的夜色,他視線所及的方向,正是天黑之前賊兵大隊的方向,只是此刻那個方向,一點火光都看不到。
“所有人都提高戒備,每兩個時辰,城頭上換一次人,任何人不許睡著!”
他臉色凝重地下令道:“李三省,你派你的手下們,巡視城頭,如果發現懈怠之人,一律嚴懲,且三戶連坐!”
李三省應聲而去,在他身邊的同知韓立臉色同樣的嚴峻。
“今天是第三天了,賊兵圍而不攻到底是一個什麼意思?”他眼中裡一片血絲:“是想拖垮我平陽府麼?”
“他們是嚐到甜頭了!”
陳遠搖搖頭:“圍而不攻,那是他們知道此刻我平陽府上下全民皆兵,人人都知道他們進城之後所有人都不得幸免,此刻他們攻城,我全場軍兵必定是殊死抵禦!”
他冷笑一聲:“賊兵多少人,我平陽府全城軍馬又是多人,他們不付出足夠的代價想進我平陽府,那是不可能的!”
“那他們圍城不走,是什麼意思?”韓立皺起眉頭。
“不用說,上次咱們派去鄉寧的人馬,被他們擊潰,想必他們也是知道了我平陽府空虛的事情,這個時候,一部分圍著我們,一部分到我平陽府附近縣鎮劫掠,豈不是從容不迫!”
“我覺得不像這回事情!”韓立搖搖頭:“我心裡老是隱隱有些發慌,這些流賊和我聽說過的流賊有些不同,我平陽府空虛,並不代表我山西空虛,不說大同鎮那邊邊軍,就是太原那邊,再調遣一支兵馬來救援我平陽府,也是容易得很,這些賊兵難道是打算……”
他臉色凝重了起來:“不好,賊兵是用我平陽府做魚餌,想要重創來援救我們的兵馬!”
“我平陽衛軍損失殆盡,都司衙門那邊,不會犯我平陽府的錯誤吧!”
陳遠臉色也不好看起來,若是真的來援助的兵馬再次被擊敗,這些流賊獲得了更多的兵器甲冑糧草,只要給他們時間,他們就會裹脅更多的人,到時候,就算山西有兵馬製得住他們,平陽府肯定也完蛋了。
“大人,大人!”
遠處突然嘈雜起來,急促的銅鑼聲也響了起來,陳遠和韓立臉色頓時一變。
“韓大人你坐鎮這裡,我帶人去看看!”陳遠急促的說了一句,手一揮,身後十幾個士兵拿著武器蹬蹬蹬的朝著嘈雜之處跑了過去。
銅鑼聲是發現敵人蹤跡的訊號,不過,按照知府衙門的規定,如果是敵人攻城的話,那麼銅鑼聲會連綿成一片,從發現敵人蹤跡的地方響起,然後傳遍到城牆上的沒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