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話,臣的志向從未改變過!”江晚臉色一凜然,鄭重的回答道。
“朕一紙詔書,就令你去陝西那民亂之地,遠離中樞,甚至這一年來,朕對你以及南海衛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你可曾有過怨懣之心?”
“陛下給了臣施展手腳的所在,臣理應感激萬分,又怎麼能有怨懣!”江晚坦然回答道:“如果說怨懣,臣倒是有一些,那就是韃虜兵鋒之時,陛下為何不調南海衛回京拱衛京師,我南海衛在陝西,是為陛下分憂,但是,那個時候在京師,才是更為陛下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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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深深的看了江晚一眼,眼中掠過一絲滿意之色,良久,好像是回答江晚的話一樣,他搖了搖頭。
“楊鶴不堪一用,南海衛若調回京師,陝西平亂恐有蔓延到山西,河南之患,朕不敢賭!”
朱由檢皺起了眉頭,這一年來,他新政頻出,大明朝野都是一片中興之相,如今這一場新政,因為韃虜大肆入侵,被按下了暫停鍵,再想恢復過來,卻是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而大明此刻所有的國力,都被用於抵禦這些韃虜的威脅,這個時候,若是陝西的民亂,蔓延到了山西,河南,甚至是四川,那麼,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帝國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爛攤子。
南海衛是他信任的軍隊,江晚是他的心腹之人,而南海衛的戰力在陝西也得到了證明,至少,只要南海衛一天依然在陝西,在延安府,那麼,陝西的民亂就不會有擴大之勢。
“朕的苦處,江卿你不知道啊!”
朱由檢提拔的身軀,突然矮了下來,他坐在龍椅之上,渾身都在散發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在所有的臣子面前,他都保持著自己君王的威嚴,但是此刻,在江晚這個十王府舊人面前,他真的想休息一下了。
“你去那邊搬個錦墩過來,陪我說說話!”朱由檢對著江晚招招手:“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說這朝綱之事!”
江晚很是聽話,搬了一個錦墩坐在了朱由檢的身邊,龍椅有些寬大,朱由檢斜斜的靠在龍椅之上,看著他的動作。
“陛下想知道什麼?”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說,朕聽著就好!”朱由檢清秀的臉龐露出幾分笑容:“你就是說書,朕也願意聽,當年你那個《神鵰大俠》朕一直沒有聽到完本,也不知道結局如何了?”
“結局當然是神鵰大俠幫助朝廷,抵禦了蒙人的南下……然後和他的俠侶逍遙江海之間去了!”
江晚訕訕的說道,他不知道朱由檢心裡一直都還有這個怨念,不過,神鵰俠侶的結局估計不是朱由檢願意看到的,含糊過去就算了。
“俠侶,呵呵!”朱由檢果然沒繼續糾結結局的事情,而是思維發散隨口說道:“朕大婚的時候,你在陝西,朕也沒通知你,你也不知道主動給朕獻上點禮物,你這做臣子的,一點阿諛之道都不懂,將來怎麼做大官,怎麼封侯封公?”
“陛下,你要這麼說,那臣可就開始哭窮了啊!”江晚嘿嘿一笑:“陛下當初就從內帑了撥了一萬兩銀子給臣的南海衛,臣到現在沒餓死就已經是臣命大了,陛下還想要臣的禮物的話,臣除了去做個貪官汙吏,可就沒別的辦法了!”
他皺起了眉頭:“可臣若是做個貪官的話,將來陛下砍起臣的腦袋的時候,脖子一定很疼,所以,臣想了想,還是都免了吧!”
“呵呵呵!”朱由檢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他不在是那個威嚴的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而是彷彿當初十王府的信王在他和的屬下在聊天。
“你是不知道內帑窮成什麼樣了,就你這一萬兩銀子,還是我咬緊牙關給你的!”朱由檢說道:“你當初從揚州那邊弄到的銀子,前腳進了內庫,朕還沒捂熱,後腳就出去了,你哭窮,我還不知道找誰去哭窮好呢?”
他很是無奈說道:“這可是朕的內庫啊,朕的私房錢啊,當初我做信王的時候,都沒窮成這個樣子過!”
江晚想了想,咬了咬牙齒,他想起範永鬥送的那十萬兩銀子來了。
“要不,臣現在給陛下和皇后娘娘補上賀禮?”
“這種事情還可以補的嗎,你不要臉面體統,朕還要臉面體統呢?”朱由檢笑罵道。
“那算了!”江晚心裡一喜:“這幾萬兩銀子對陛下來說,也做不了什麼,既然如此,那臣就要點臉,不做這種讓人笑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