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孫承宗愣了一愣,頗有些意外的再次審視了江晚一眼,卻是沒有繼續再說這個話題了。
南鎮撫司是詔獄,關押的絕大部分都是朝廷命官以及錦衣衛內部犯錯的官員,不過,這官員的官職有大有小,這犯的錯也是有大有小,自然不能隨便亂關押。
以袁崇煥的身份,毫無疑問是在天字號的監牢裡。
南鎮撫司的天字號監牢,沒有普通監牢的陰沉髒亂,臭氣熏天,而關押在這裡的官員,基本上也不會受到多少刑訊,所以,與其說這裡是監牢,不如說這裡更像是客舍的單間。
如果不看那長長的監牢甬道和禁絕出入的欄杆的話!
監房裡有床,有桌椅,桌上還有紙筆墨硯,如果不是牆角的馬桶有些煞風景,其實這監牢算得上乾淨整潔了。
袁崇煥此刻就坐在這桌椅之前,正在奮筆書寫著什麼,遠處甬道里傳來的腳步聲似乎絲毫影響不到他,直到大部分腳步聲遠遠停下,而幾個腳步聲走到他的監房前停下,他才轉身抬起頭來。
孫傳庭和袁崇煥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江晚不知道他們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了什麼,反正兩人那麼一瞬間,似乎都怔住了,直到過去了好久好久,兩人才不約而同地嘆息了一聲。
“開啟!”
江晚指指監牢的門,這一次,身後的獄卒沒有一點廢話,直接就開啟了監牢的門,然後默不出聲的退了出去。
孫傳庭推開監牢的門,緩緩的走了進去,江晚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這個時候,袁崇煥的眼光才落到了江晚的身上,起先他還以為江晚是孫承宗的從人,不過,這一瞟之下,他幾乎立刻就認出江晚來了。
“是你?”
“是我!”
“你們認識?”
江晚和袁崇煥齊齊的點了點頭,不過顯然此時此景,兩人都沒有心情向孫承宗解釋兩人是如何認識的事情。
“通州拿下來了嗎?”袁崇煥有些晦澀的開口道。
“通州拿下來就在這幾日,然後遷安那邊,還有得打!”孫承宗說道:“你入獄之後,祖大壽帶著他的兵馬回了遼東,若不是他棄戰,到今日,只怕遵化都已經拿下來了!”
“此人有勇無謀,延誤軍機,當殺!”
袁崇煥眼中露出一絲殺氣:“遼東精騎他帶走多少?”
“一萬餘人!”孫承宗慢慢悠悠的說道:“我聽說,他對你入獄之事很是不滿,現在有謠言說,他已經暗中派人到了京城,要劫獄救你出去?”
袁崇煥一愣,嘴裡露出不屑的冷笑。
“還有謠言說,他現在正在謀求和後金那邊議和的事情!”孫承宗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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