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微微的點了點頭,宋袞的心裡,可是沒有絲毫的隱瞞將范家和他的交易全部都說的清清楚楚,而範永鬥親自派自己的兒子來送信,說明他們也沒有全部都信任宋袞。
自古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涉及如此巨大金額的交易,雙方都是格外的小心謹慎。
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沒和這範縝見面,這十萬兩的銀票,無論是誰拿著去銀號錢莊去兌換,只怕都兌不出來,范家應該在其中還有後手。
而這個後手,很可能就是在這個送信的範縝身上了。
“十萬兩不夠!”江晚搖搖頭:“你父親親自派你來送信,想必這些銀子的用途和原委,你都是清楚了的,這十萬兩果然是一筆鉅款,但是,你范家難道只值得十萬兩嗎?”
“我父親說,十萬兩隻是第一筆銀子!”範縝坦然說道:“大人對我范家曾經做過的事情,一直都有芥蒂,家父是清楚的,而這一次後金人入侵我大明,家父知道後也是寢食難安,這筆銀子只不過是借這個名目,借大人的手,為范家曾經做過的那些錯失贖罪而已!”
“僅僅是在贖罪?”江晚看了對方一眼,淡淡的反問道。
“同時,范家也希望讓大人看到,范家有痛改前非的決心!”範縝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但凡朝廷有需要,大人有需要,范家必定極盡所能義不容辭!”
這話江晚聽得明白,朝廷有需要什麼的,那是客氣話,真正的重點在他江大人有需要這句話上,換句話說,這是範永鬥在強行給他江晚塞銀子,以前江晚不要范家的銀子,範永鬥本來就心虛,此次後金入侵大明,範永鬥是徹底的怕了。
反正你要不要,我都要給!
大致就是這意思了!
“還有!”範縝說道:“家父希望小人能留在江大人身邊,這樣的話,一旦江大人有需要,范家也能及時的出上力,範縝自由跟著父親經商,這錢糧的事情,還是有點經驗的!”
江晚沉吟了半天,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你父親真是一個人才,說實話,像他這樣的人,若是再走錯路的話,我絕對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的,他這樣的人,放在哪裡都能夠做大,這一點我很肯定!”
“大人這是同意了?”範縝喜形於色。
“那就留下吧!”江晚說道:“明日裡先和李小姐去兌了那些銀票,至於這些銀子有什麼用途,我會告訴你的!”
……
和往常一樣,半夜才睡一大清早就起來的孫承宗,用過早餐之後開始處理煩亂如麻的各種事物。
從宮裡回到兵部衙門,他一直有些心緒不寧,一開始他以為的通州那邊的戰事影響到了他,但是,他看了看前線的軍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通州、遷安、遵化、灤州這些地方被後金人佔了,但是,朝廷的兵馬也正在艱難地慢慢收復著,戰事在膠著狀態,沒什麼奇怪的。
但是,後金人好像這次鐵了心一樣,他們原本不善佔領城池、在城池裡作戰,這一次他們卻是寧肯和大明軍隊拉磨一樣寸土必爭,卻是輕易不肯放棄他們已經吞下去的城池和土地。
不過,隨著朝廷兵馬慢慢的齊聚,慢慢的回覆士氣和戰力,這些地方,終究還是能拿回來的,孫傳庭對此並不是太擔心,朝廷也決定不會允許這些地方長久的被後金人佔據。
然後,他以為是今日的朝會里,聽到後金那邊傳來想要議和的聲音的事情讓他感到不安,但是,陛下已經明確的拒絕了後金人的議和提議,按道理說,他不應該糾結了啊!
不將後金人徹底驅逐出大明,議和就意味著現在後金人佔據的地方,都成了後金人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如今太子雖然年輕,但是這樣的道理怎麼可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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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和是不可能議和的,一輩子都不可能議和,只要後金覬覦我大明之心不死,大明和後金之間,就是不共戴天的大敵。
他放下手中的筆,仔細的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遺忘了的事情,終於,他的眼光落在了自己案前的那一疊卷宗之上,腦子裡突然一下想了起來。
“來人啊!”
他對著外面喊了起來:“南海衛指揮使江晚來了沒有?”
“回大人,南海衛指揮使江晚一直在等候大人召見!”門外傳來聲音,“要召此人前來拜見大人嗎?”
孫傳庭看了看署房裡滿屋的狼藉,站了起來:“我活動一下,他人在哪裡,喚他過來!”
舒展了一下胳膊,孫傳庭走出了署房,一縷刺眼的陽光對面射了過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就看到昨日裡在乾清宮見過的那個年輕的軍官,穿戴者整整齊齊,正氣宇軒昂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南海衛指揮使江晚,參見尚書大人!”
“陪我走走吧!”孫傳承微微頜首:“我昨日見過你的!”
“職昨日不知是尚書大人,有所怠慢,還望尚書大人恕罪!”江晚低頭,一臉肅然的說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也不會怎麼樣的!”孫傳承微微笑了笑:“你是上衛指揮使,聽的是陛下調遣,就算是不認我這個兵部尚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別說我這個兵部尚書一把年紀,也不知道幹不幹得了幾天,倒是不用那麼恭敬!”
“職下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江晚低下頭:“陛下命尚書大人總領京師兵馬,職下自然也歸尚書大人節制!”
“我也是年輕過的!”孫承宗呵呵一笑:“年輕人張狂一點是好事情,我年輕的時候比你還要張狂,張狂過了,自然就沉穩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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