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發客棧的錦衣衛,已經撤走了,飽受驚嚇的客棧老闆和夥計們,也戰戰兢兢的被放了回來,只是同發客棧的生意,暫時是沒法做了。
現在在客棧老闆的眼裡,後院的那夥客人若是肯走的話,他哪怕不收他們這些天的店錢也行啊!
可惜的是,這夥客人,不僅僅沒有走的意思,哪怕錦衣衛的官兵走了,他們又招了不少人進來,看起來,還是他們一夥的。
客棧老闆的悲傷,簡直逆流成河。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原本進了錦衣衛的大牢,他是做好了狠狠的出一次血才能平安脫身的,哪怕他什麼錯事都沒有做,但是,誰叫自己的客棧裡死了那麼多人呢。
但是,錦衣衛那邊,居然沒怎麼為難他們,甚至,告訴他他之所以沒事,那是因為客棧裡的那位客人給他說情,這就讓他對客人的感覺,有些矛盾了起來。
不過,從昨天起,這客棧老闆的態度,就變得堅定了起來,哪怕現在店裡就這麼一夥客人,他也和夥計們,將這些客人伺候得週週到到,生怕客人有一絲絲不滿意。
“……就好比這店家,若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整日裡讓他擔驚受怕,哪怕是畏懼我等的權勢,這種畏懼也只是暫時的,一旦我等身上的權勢不再,他們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江晚坐在屋子裡,對著面前的許顯純和許簡、高進等人侃侃而談,“有時候,權勢的確是無往不利,但是,在權勢夠不著的地方,除了武力就是利益,只有兩種東西,可以決定和控制一切!”
他看著眼前的手下們:“所以,並不是我要讓利給這範永鬥,而是咱們南海衛,眼下還有可以在這些利益之事上獨當一面的人才嗎?”
“大人其實不用給屬下們說這些的!”許顯純笑著說道:“大人只需要吩咐下來,屬下們照做就是了,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大人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南海衛不是我一個人的南海衛,是大家的南海衛!”
江晚搖搖頭,非常明確的說道:“我帶著大家走的一條什麼路,求的什麼,用的什麼手段,一定要讓大家都清清楚楚,若是連我們這些上面的軍將,都不能齊心協力,心思歸在一處,甚至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那麼,南海衛這幾千人,出了京城,還真未必能成什麼事情!”
他看著眾人,眼中意味深長:“天高皇帝遠啊!”
“所以,大人打算以延安府為據點,然後平定陝西各處的民亂麼?”許顯純沉吟了一下,緩緩的說道:“這整治這山西的糧商,也是為了咱們南海衛在延安府後顧無憂麼?”
“這是主要目地!”江晚點了點頭:“既然你們能及時趕到太原,那麼,除了護送糧食回延安府的人馬,其他人的暫時就不要急著動了,既然動手了,就得一勞永逸,免得這些不良商人反覆,壞了我的事情!”
“請大人吩咐!”
三人齊齊躬立,等候著江晚的命令。
“太原是個好地方,你們先好好休息休息,放鬆幾天,該做什麼事情,還得看那範永鬥給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江晚笑了笑:“對了,許僉事不如去拜訪下這裡的錦衣衛千戶秦謝,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此人以前也算是你的屬下,這一次,他倒是殷勤得很,咱們南海衛不怕敵人,也不虧待朋友!”
“許大人,那我們兄弟這次可要沾你的光了!”高進呵呵的笑了起來。
許簡看了看許顯純,又看了看高進,也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好了,都滾蛋吧,別打擾我看書了!”江晚笑著擺擺手:“難道清閒幾日,我不招呼你們,就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