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朱由檢連說了三個“好”字,將手中的文卷放在桌上:“朕就知道,錦衣衛還沒有亂到根子上,還是有可用之人的!”
“此人行事,倒是和那江晚似乎走的是一個路子!”王承恩笑吟吟的說道,朱由檢心情好,他自然也就心情好起來。
“朕要見此人!”朱由檢微微點了點頭:“駱思恭還是給錦衣衛留下點骨血了的,沒有讓魏忠賢這個奸賊徹底禍害乾淨,要不然的話,這廠衛,朕真是用不得了!”
“駱指揮使當日激流勇退,怕是也想到了這一點!”王承恩說道:“若非閹黨橫行,何至於此,此番陛下即位,他們這些被閹黨排擠打壓的之人,自然也是對閹黨最恨之入骨之人,陛下當然用得的!”
在朱由檢案頭的,是從外面送進來的訊息,詳細的記載了日間錦衣衛和東廠的那一戰血戰,事情的起因並不重要,朱由檢關注的是結果。
東廠百餘人,悉數身死,無一倖免!
而錦衣衛自許顯純以下雖然將百餘人殺得乾乾淨淨,但是,卻是沒有點名對方的身份,只是以“襲擊錦衣的亂黨”的名義,對外宣之。
不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人,對他們來說,錦衣衛說的就是真相了。
但是,對於知道真相的人來說,尤其是朱由檢,簡直是“帝心甚慰!”
許顯純也就罷了,但是,被許顯純啟用的錦衣衛千戶駱養性的表現,卻是可圈可點,而更重要的是,駱養性是前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的兒子,因為田爾耕的上臺,一直被冷落著。
駱思恭的仕途幾乎的斷絕在魏忠賢的手中的,而駱養性也在錦衣衛可謂是吃了不少苦頭,似這樣的錦衣衛子弟,身份,能力,見識,以及和魏忠賢勢不兩立的仇恨,朱由檢自然用起來放心之至。
而且,錦衣衛的上層,基本上一掃而空,朱由檢的確是需要一個有聲望有能力,甚至有口碑的人,重新來掌管這一切,眼下看來,這駱養性完全可以一用。
“那許顯純陛下怎麼處置……”王承恩聽到朱由檢的想法,忍不住提醒朱由檢一句:“江晚似乎在此人身上用了不少心思,陛下若是扶這駱養性上位的話,怕是會令此人離心!”
“哼!”朱由檢搖搖頭:“看此人的作為吧,若是他做事情能如朕的意,朕開恩免他一死又何妨,朕的錦衣衛,朕要誰做指揮使,難道還需要問其他人麼?”
“其實江晚就不錯!”王承恩忍不住說道。
“呵呵!”朱由檢轉頭看著王承恩:“大伴,你這就不懂了,江晚此人是決計不會做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
王承恩瞪著大大的眼睛,很是疑惑,這可不是偶爾他在朱由檢面前裝傻,這一次,他是真不懂了。
錦衣衛指揮使,又有皇帝的聖眷,那絕對是顯赫一時,江晚出身寒微,又沒有好的家世,若是能得到這個官職,那幾乎是他仕途的頂點了。
儘管,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是個武職。
但是,江晚區區一個秀才出身,就算陛下給他一個大學士,他也不敢做啊,那可是讓天下人笑話了。
“以後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倒是提醒朕了!”朱由檢點了點頭:“衛指揮使是要給江晚一個的,只不過不是這錦衣衛的指揮使,而且,聽雨樓這個名字,畢竟是王府裡用的,若是再用在朝廷,朕用起來,未免有些江湖氣息了,怎麼也得給他們一個親軍衛的名頭!”
“老奴這就放心了!”王承恩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至少以後聽雨樓的錢糧,可以走兵部了,老奴天天看著陛下的內帑,心裡實在是有些發慌啊,這銀子真是不經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