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殺戮的狂歡。
雖然江晚的命令是“手持武器者,就地格殺!”但是,格殺的物件,顯然是殺紅眼的人的視線中,一切可疑的物件。
這個時候,其實抵抗也就地求饒已經沒有什麼區別,無論是抵抗還是跪下求饒,下場都是一樣。
江晚就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一個手下,衝到前面,一個三十來歲的錦衣衛慌不迭的丟掉手中的刀跪了下來,但是,他的那個手下依然是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刀,鮮血迸濺得他滿身都是。
在那個錦衣衛身邊,還有幾個對方的同伴,一看跪下投降也不能免死,也是心一橫,嘴裡荷荷怪叫著就舉著刀衝了過來,然後,一聲火銃的巨響,就將他們的身軀彷彿是暴風中的麥子一樣掃倒了。
投降是死,抵抗也是死,那麼,唯一的活路,就是四散而逃了。
而和半個時辰之前不同,半個時辰之前,他們人數遠遠多過對手,又佔據著地利,還是暴起發難,被追殺得無處可逃的是對手,而現在睜眼看過去,視線籠罩之處,幾乎全是敵人。
哪怕這些敵人,很多和他們一樣還是穿著同樣服色的錦衣衛的同僚,但是,當刀子砍下來的時候,這些同僚可沒有半分手軟。
江晚一路前行,前方和兩側的人一路為他清掃著附近的敵人,哪怕敵人四散而逃,他們也沒追擊。
江晚的命令清楚的很,他們的目標是前方的大宅子,至於那些四散而逃的敵人,自然有封鎖街道的兄弟們去收拾。
崔宅門口,大門緊閉,江晚終於明白,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敵人滯留在外面了,這是崔應元和他的死黨早早的逃回到了這裡,關閉了大門,此刻在大門裡頭的,才應該是崔應元和他的的鐵桿心腹。
就是不知道,此刻崔應元逃走了沒有。
“破門!”
看著前方的大門,江晚輕聲的說道:“火銃手和弓弩手,對著你們看得到的任何敵人開火!哪怕是用人撞,也得將門給我撞開!”
根本不用拿人撞門,哪怕崔宅的大門的包著鐵片的厚重大門,但是,十來人抱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房梁一樣的木頭,只是衝撞了七八下,就將大門衝撞開來。
畢竟不是每一個的都能把自己的宅子的大門修的如同城門一樣的。
在這期間,江晚預計的在牆頭上射擊的弓箭手之類的,一個都沒有出現,就好像崔應元和他的心腹們,逃進了宅子之後,關好了大門就不管不顧了一樣。
雖然有些蹊蹺,但是江晚並不考慮這個事情,只是手往前面一指,無數人舉著兵器拿著火把蜂擁著衝了進去,幾乎是轉眼之間,兵器的撞擊聲,慘叫聲,火銃的轟鳴聲,就在這座巨大的宅院裡響了起來。
江晚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在他身邊,聽雨樓留下了一半人,緊緊的護衛在了他的左右,而其他的人,已經隨著許簡的錦衣衛們衝了進去,在裡面大開殺戒了。
“先生!”
“你也想去?”
蘇越在江晚的身邊低低喚了一聲,江晚微微了點了點頭:“去吧,不過,就算去了,只怕你也找不到幾個人了!”
“嗯!”蘇越沒有反駁江晚的話,只是緊緊手中的刀,帶著自己小隊裡還剩下的四五人,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