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輕輕喚了一聲,王承恩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說給江晚聽吧!”
王承恩輕輕咳嗽了一聲:“從昨日夜裡到現在,宮內有十餘人離奇死亡,其中包括內官監少監辛瞻顧,尚寶監太監,以及尚膳監的少監,這些人等,無一不是遭遇意外,同時而亡!”
“是不是意外,你我都知道!”朱由檢看著江晚:“雖然王府派出去的人手,沒有遭遇意外,死的也是宮裡原來的人,但是,這幾個死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昨日前來覲見過的!”
他嘿嘿冷笑起來:“看來,有人對他很不滿意啊!”
“陛下要江晚怎麼做?”江晚躬身問道。
“現在聽雨樓能騰出手來了,自然是要安定宮室,這種動輒一夜之間死上好些個有職司的宦官的事情,我不想以後再看到了!”
朱由檢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些人的死,自然是那人的羽翼所為,我若是現在動他,難免他會狗急跳牆,但是,奈何不了他,我還奈何不了他的這些走狗麼?”
“查,查出來一個,嚴懲一個!”他盯著江晚的眼睛:“要讓宮裡所有的人都清楚,在這皇城之中,朕才是他們的天,朕的意思,才是這皇城之中的最高意志,朕讓誰死,誰就必須死,朕若是不想誰死,那麼,弄死他的人,就必須拿性命來換!”
“江晚明白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朱由檢看了他一眼:“即使你不願入朝為官,但是,以後在朕的面前,朕許你稱臣!”
“臣領旨!”
江晚躬身謝恩,慢慢的退出了武安殿。
“陛下!”王承恩看到江晚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門口,輕言細語的說道:“將江晚當一介武夫用,是不是大材小用了,眼下陛下正是用人之際……”
“正是用人之際,我才拿他當一介武夫用!”朱由檢看了王承恩一眼:“文臣,文華殿裡大把的是,但是,這些文臣裡,又有幾人願意為我直面魏忠賢這個老賊的?”
“安定伯,靖海侯他們忠心可用!”
“忠心可用,真要是忠心可用,皇兄在的時候,他們就不會袖手旁觀在那裡看著魏忠賢坐大,更不會裝聾作啞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朱由檢搖搖頭:“這件事,還是用自己的人比較放心些,還有,你在宮裡走動,一定要多帶護衛,不要讓人有可乘之機,朕身邊徹底信得過的人不多,朕不想再少一個!”
“陛下真是太體恤奴婢了!”王承恩有些哽咽:“這個時候,陛下還想著奴婢!”
“好了,不用這樣,去傳威遠伯進來吧……朕剛剛即位,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你就別給朕添亂了!”
出了武安殿沒多久,有人就找到了江晚,來人很年輕,英武彪悍,但是江晚不認識。
對方有朱由檢的旨意,經過朱由檢的確認,江晚交出了自己的防務,將聽雨樓的人,全部都換了下來。
雖然知道,自己和自己的人被換下來之後,立刻就有新的事情可以做,但是江晚在鬆了一口大氣之餘,隱隱也有幾分失落。
從王府教授,到天子近衛,再到即將為天子清理宮廷,自己看來正在遠離文臣的路上一路狂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