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蓼園,安靜得好像一座墳地一樣。
今天是毛一鸕領兵進城的第七天,雖然大部分的兵馬已經撤了出去並且返回了駐地,但是,在這蓼園裡,依然駐紮著幾十人。
江晚就是在這幾十人的看管下,度過了這七天。
所有的護衛,官兵攻進來的時候,都依照江晚的吩咐放下了武器,然後不知道被官兵帶到哪裡關押看守起來,然後蓼園裡所有的僕役下人都被驅散,整個蓼園除了江晚和凱瑟琳兩人,就只有這些看守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江晚不過是才軟禁了李實一天不到,結果自己卻是被人軟禁了起來,而李實更是居然成了這幾天唯一來看望過他的人。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自己的護衛們到底是生是死,但是有一點他是很確定的,那就是即使是毛一鸕敢殺自己,但是自己身邊的凱瑟琳,他是絕對不敢殺的。
他不知道,現在大明朝廷的頭等大事,就是宮裡的皇帝龍體的康健,但是,在這之前,採買佛郎機大炮可是朝廷上下一致公認的最緊要的事情,而凱瑟琳是負責此事的佛郎機人。
毛一鸕除非是想自殺,否則的話,動凱瑟琳,就是和整個大明朝為敵。
“說到底,我是託你的你的福,此刻還能安安生生的坐在這裡,和你說話!”
想到這裡,江晚舉起杯子,對著凱瑟琳笑道:“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深夜大宅,孤男寡女,而且還是日夜相對的那種,只要江晚願意,這七天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
但是,一直到現在,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兩人依然是純潔的“友誼之花”在綻放著。
是凱瑟琳不漂亮嗎?江晚不這麼認為,凱瑟琳更不會這麼認為,江晚可以厚著臉皮,大言不慚的說為了公事,他得壓住自己的旖念,但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這一世的江晚,心裡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司機,但是,身體還是一個純潔少男。
他只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自己的妻子而已。
聽起來很可笑,但是,江晚真是這麼想的。
不過,這一天天的耳鬢廝磨,江晚也不大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堅持下去了。
“我也沒想到,這地方的官員,膽子會如此的大!”凱瑟琳笑得好像晚上綻放的一朵鬱金香:“不過,我倒是挺感激他的,若是沒有他的膽大妄為,我和你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安安靜靜假期!”
“你覺得現在是假期麼?”江晚也笑了。
“你可一直沒怎麼擔心過!”凱瑟琳對著他,認真地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底牌是什麼嗎?若是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肯定到處求援了,可是你一直到現在,對你的那位信王殿下,連信都沒有送出去一封,這可讓我疑惑了!”
她朝著江晚眨眨自己的眼睛,渾然沒覺得自己的這個動作,有著多麼大的誘惑力:“你好像篤定,一定會有人來救你的一樣!”
“現在是我們曆法的四月,換成你們的歷法,應該六月了吧!”江晚想了想:“其實,就像你們的占星師一樣,我也有晚上觀察星星的愛好,從星星的變化當中,我雖然不能推斷出具體的事情,但是,對於我自己的吉凶,還是能推算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