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毛一鸕剛剛起來,就聽到了織造衙門這邊的訊息,口中漱口的香茶一口就噴了出來。
“是李公公的人送來的訊息,織造衙門那邊,那位觀風使大人帶來的錦衣衛,已經把持住了,而李公公也被錦衣衛的人送到了吳縣那邊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毛一鸕皺眉起來,比起李實,他這個蘇州巡撫可是實打實的權柄在手,而且提督軍務,區區一個觀風使若是沒有上命,就幾個帶來的錦衣衛護衛,他還是絲毫不畏懼的。
說句不好聽的,那位觀風使大人帶的錦衣衛,若是敢來他巡撫衙門撒野,他就敢將他們全部留下來,然後請北鎮撫司來人來提人。
但是,他不畏懼,並不代表著他能坐視這件事情。
如果說以前這位觀風使大人是和寇慎,周順昌等人走得太近,現在他對付李實,那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位觀風使大人是走到九千歲的對立面了。
那他在這件事情裡,該做點什麼?
“來人,去點五百兵馬!”他沉吟了一會,霍然站了起來:“隨本巡撫去吳縣彈壓暴民!”
“是!”
從蘇州到吳縣,不過一個多時辰的露出,等到到了吳縣,毛一鸕手下的軍兵,二話不說,直接衝到蓼園門口,將這園子圍了起來。
有縣衙的差役前來詢問,直接被人攆到了一邊,數百人執刀拿槍,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喊話!”
毛一鸕坐在馬上,冷冷的吩咐道。
“裡面的亂黨聽著,你們已經被官兵包圍了,我們巡撫大人說了,速速將被你們挾持的觀風使大人和李公公送出來,可罪減一等,如若不從,等到官兵殺進來,你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幾個大嗓門的軍兵,在蓼園的門口反覆的喊著,蓼園的大門緊緊的關閉著,沒有絲毫的動靜。
“有意思!”江晚聽著外面的動靜,嘖嘖說道:“這毛一鸕是撕破臉了,直接打算動手抓人了!?”
“抵擋不住!”
陳文瑞從牆頭上爬了下來:“外面密密麻麻都是官兵,就靠著江大人你這些護衛,一個照面就沒了!”
江晚身邊的護衛們,齊齊地看著江晚,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錦衣衛大部分的人都去了蘇州,現在留在這裡的,大多都是江晚的人了。
“外面可是說亂黨挾持了我和李公公呢!”江晚嘆了口氣:“我總感覺,無論我們抵擋不抵擋,外面的官兵都會衝進來,到時候一片混亂,這位巡撫大人可以做的事情可以解釋的理由可就多了!”
“我等不會束手就擒!”周順昌幾個文人,臉色一片肅然:“為虎作倀,他們才是亂黨!”
“去看住大門!”江晚對著自己身邊的護衛吩咐道:“別的地方不用管,只要敢從大門衝進來的,直接動手就是了!”
護衛們應了一聲,一個抽出兵刃,衝著大門而去。
陳文瑞眯著眼睛,看著從江晚身邊而出的護衛,臉上露出一絲慎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