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萬里肅然回答,然後招呼著錦衣衛們,往著遠處的客棧而去。
在亭子外等候的當地官紳,見到車馬人員離開,都是議論起來,但是轉眼之間,見到他們的知縣陪著江晚又走了回來,一個個臉上頓時浮現起了笑容。
江晚面子直接給這個縣令給足,直接上了他的車馬,眾人的車馬跟隨其後,慢慢地朝著遠處的吳縣而去。
“觀風使大人年少有為,有如此謙遜和氣,下官真是有幸,能與觀風使大人同車!”
陳文瑞四十左右的樣子,看起來書生氣十足,但是,江晚得到的卷宗裡,對這個人的評價並不是很高,“尸位素餐,懦弱無能”八個字的評語,若是吏部給出的,差不多就可以給眼前這位進士出身的縣令的官運劃上句號了。
但是,鑑於這卷宗是出自魏忠賢的黨羽之手,這八字評語,不說反著過來看,至少也是不那麼靠譜的,
“陳縣令官聲不錯,能與陳縣令同車,江晚也與有榮焉!”江晚笑了笑:“好了,陳縣令,我看你一直好像都有話要給我說的樣子,咱們就省略這些前面的客套話,直接說內容好不好!”
“那我就直說了!”
陳文瑞一愣,看看江晚,臉色頓時嚴肅起來:“觀風使大人,是為了本縣魏公公生祠一事而來的吧!”
江晚看了看他一眼,悠悠說道:“未曾被陛下委任在江南觀風的差事之前,鄙人是十王府教授!”
陳文瑞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所以,觀風使大人,並不是為了本縣的這些小事而來?”
“砸了魏公公的生祠,可不是小事!”江晚微微一笑:“這事情在京裡都傳開了,都說蘇州百姓很了不得啊,本官既然來江南觀風,這了不得的蘇州百姓,自然也是要見識一下的,要不然,將來回京之後如何向陛下,向信王殿下說起這些事情?”
“只是向陛下,向信王殿下稟報,不必向九千歲他老人家說起麼?”陳文瑞眨巴了一下眼睛,臉上的笑容浮現了出來。
“魏公公可未必有功夫聽我一個小小的觀風使說這些!”江晚笑吟吟的說道,對方顯然是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這讓他心裡有幾分愉快。
還是和讀書人說話輕鬆,封萬里那種人,就差了一些,還沒到地頭就能擅自作主,他真以為自己這一行人離開了京城到蘇州來,就僅僅為了幫魏忠賢出氣的麼。
“那下官就心裡踏實多了!”陳文瑞笑了起來:“說句不怕江大人笑話的話,一大早的錦衣衛出現在下官的官衙了,可是嚇死下官了,心道下官的這個官兒,只怕做到頭了,沒想到居然是虛驚一場!”
“你要是覺得做官這麼提心吊膽的,不如和貴縣的蓼洲先生一樣,直接辭官回鄉,豈不是更踏實一些!”
江晚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是捨不得這十年寒窗得來的官職麼?”
陳文瑞臉帶笑容:“辭官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辭官,若是我辭官不做了,若是真有上差來為難蓼洲先生這樣的剛正之士,那麼,誰來為他們抵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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