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你這幾年的買賣,怎麼做下去的?”
江晚有點好奇,這麼大的酒樓,生意又這麼好,若是真是毫無背景,就算被人謀奪產業,也輪不到剛剛冒頭的鄭八金啊!這京城裡有權有勢可以巧取豪奪的人多了去了!
“這不是以前一直都是有錦衣衛的平安牌子護著嗎?”許白苦笑了一下:“現在我才知道,在東廠的人面前,這錦衣衛的平安牌子一點用處都沒有,虧我每個月還給他們交錢!”
“也是!”江晚點了點頭,心裡頓時明白了,敢情這裡以前是錦衣衛看著的這酒樓,不過對上東廠的人,錦衣衛可不敢炸刺了,廠衛廠衛,這廠在衛的前面,這話還真是說的一點都沒摻假。
“行了,你謝也謝過了,我該走了!”江晚笑著說站起來道:“還有朋友在等著我,我躲在這裡大吃大喝可不是什麼朋友之道!”
“還沒請教先生名諱,今日太過匆匆,改日許某一定上門拜謝!”
“我叫江晚!”江晚不在意地擺擺手:“上門拜謝就不用了,估計你也進不去,以後若是有機會到你這裡來的吃酒,你多用點心思招呼就行了!”
“一定一定!”許白一看就是十分圓滑世故的人,江晚沒有說他朋友是誰,他也就沒有開口問江晚的朋友,更沒有提什麼請人家吃飯之類的話,在他看來,連東廠的人都要忌憚的人,能來他這酒樓那是給他面子了,怎麼可能在乎一頓酒飯錢。
要緊的是,若是自己太過於糾纏不清,惹得人家生厭再也不來了,那才是壞事了呢。
江晚走出內院,到了酒樓後面,回頭看了一眼,見到許白依然站在遠處微微地彎著腰,沒有跟上來,他心裡微微點了點頭,不管此人運道如何,至少,對方還算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也不太招人討厭。
慢慢走上二樓,李扶搖正有些百無聊賴地朝著樓下張望,見到他回來,小姑娘眉頭微微一蹙:“怎麼這麼久?”
江晚看了李扶搖對面空著的座椅一眼,微微笑了笑:“我若是來早了,見到了王公公,怕是王公公有些尷尬!”
“哼,你還挺會做人的!”李扶搖看了對方一眼,這江晚老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臉上也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以前老是覺得這傢伙是有點憊懶,現在看來,他這幅樣子倒是順眼了很多,這分明就是讀書人的溫和儒雅嘛!
“王公公可還滿意?”江晚坐到她的對面,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啜了一口。
“很滿意,滿意得想將你從我這裡搶走!”李扶搖嘴微微一撇:“江晚,你藏得可夠深的啊,還說自己是個什麼說書的,你分明就是一個讀書人,還是一個秀才相公!”
“誰說讀書人就不可以說書了,讀書人也要吃飯啊!”江晚看了看對方,知道王承恩只怕給她說了不少自己的事情,他微微搖搖頭:“你知道窮書生這個詞兒怎麼來的不,就是太多的讀書人只知道讀書,不知道賺錢,結果科舉不中,連養活自己都難,人家看到的就是整天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我才不想我變成那樣!”
“這麼說起來,要是不耽誤你讀書科舉,我在咱們王府裡給你謀一份閒職,你也是願意的了?”李扶搖瞪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至少有這個薪錢,你不會變成窮書生了!”
“我現在不是嗎?”江晚笑了起來。
“你可是被王公公綁進王府的,你還騙我!”李扶搖微微噘嘴:“而且,進我樓子的人,差不多都是樂戶出身,你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呆在我樓子裡,可不大適合你了!”
她眼睛微微發亮:“要不,你來聽雲軒幫我吧,我給你謀個執事的差事,這也不算官職,頂多就是幫王府打理一下雜事,也不會耽誤你的前程,有時間就來樓子裡轉轉,沒時間,你就在家裡讀你的聖賢書,一舉兩得的好事,你覺得如何?”
“這個合適嗎?”江晚故意裝作猶豫的樣子:“王府的規矩可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