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年,臉不知何故,越陷越沉。
門口似乎還傳來了翠娘抽泣的聲音,還有丁澄的敲門聲,林風月都沒有放在眼裡,她此刻就想一個人靜靜地呆在這裡,在此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何去何從,她的眸子撇向了鏡子前那憔悴的自己,林風月也沒想到,不過一日,她的臉彷彿經歷了一切滄桑。。
原來為了掩飾蒼白,卻是徒勞了……
墮夢一
林風月一個晚上都沒睡好,外頭下起了大雨,一到這個季節,雨水就冰冷而又潮濕的沖刷著整個京城,帶著刻骨的寒意。
林風月是一點都不喜歡京城的天氣的,相比之下,她更加愛江南軟綿的細雨,就算淋在頭上,也不會覺得疼,她穿好衣服出了屋子,四合院還是一樣,只是雨水狂亂的沖刷著,天氣也沉得很,
寂靜的四合院裡,似乎少了些什麼…
“月小姐,你起來了?”丁澄從灶臺裡出來,他一手撐著紙傘,一手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
“翠娘呢……”她問。
丁澄嘴角一苦,搖了搖頭,“她一早就走了,讓我留了一份信給您。”
說著他從走到屋裡,把信拿了出來。
林風月接過信件拆開一看,上面竟是幾行娟秀的小字。她草草的看完,久久沒有說話。
“月小姐,翠娘說了…什麼?”
林風月搖了搖頭,“她說她走了,不會回來了,還說了穆宏死了,她要去報仇。”
“報仇?”丁澄猛的瞪大眸子。
林風月冷笑道,“我從前竟然不知道,穆宏竟然和那個什麼黑幫紅袖館有關系。”
丁澄一聽紅袖館,整個後退了一步,就連手中的粥都來回的顛了顛。
林風月抬眸瞧了瞧丁澄那副模樣,口氣強硬道,“丁澄,你告訴我!穆宏到底是怎麼死的!”
丁澄此刻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他是紅袖館的一員,眼睜睜的看著穆宏死在他面前,而林家這種事他也參與了,雖然沒有殺林風月的家人,但那些個僕人婆子哪個不是他們動手的,他心裡的愧疚感突然油然而生。
可就當他想要開口供出事實時,林風月卻突然制止了。
“算了,我想你有苦衷。”她苦笑的看向了別處。
丁澄猛的抬起頭,似乎不相信眼前人說出口的話,他顫抖著嘴唇,有些不忍,“月……月小姐。”
“穆宏走的時候,我總覺得他想跟我說什麼,可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說,我問他,他也不說,如今你也是如此,我有些怕了。”
丁澄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罪有應得,也知道是他把穆宏這件事先給說了出來,可他是人,被人溫柔對待後,他是有感情的……
“謝謝月小姐能夠體諒我……”
他這麼說著臉色卻不太好,林風月看了他一眼,“好了,你等會收拾收拾送我去梔園。”
剛說完,林風月卻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轉過身吩咐道,“對了,這件事不要跟師傅說,我怕他擔心。”
丁澄慌亂的點了點頭,收拾去了。
大雨沖刷著街道,讓平時看上去熱鬧的地方,看的空洞萬分。林風月到達梔園的時候,裡面都是人。
今天是周澤下葬的日子,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忍住心中的苦澀走了進去。陳彥東見林風月來了,先一步把她安排在了房間,直到棺木蓋上法事做完,這才出發了。
棺材下葬,周澤的父母在一邊已經哭的沒有了眼淚,陳彥東擔心他們,在那裡攙扶著,直到封土結束,所有人都上完香離開。
“彥東啊,我們家周澤這麼多年多虧你照顧啦!”周澤的母親泣不成聲的看著陳彥東。
陳彥東也紅了眼眶,他看了眼林風月,拉著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讓他們先上了車。
“風月………”
等到車子離開,陳彥東才疲憊的走到林風月面前。
“彥少,你辛苦了。”林風月拍了拍他的肩。
陳彥東嘆了口氣,“現在他入土為安了,我也安心了。”
林風月瞧了他一眼,“彥少,我跟你說件事。”
陳彥東苦笑,“你說吧,畢竟現在周澤也在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