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風月也算是她帶出來的,她自然有責任……
“秋姐,你不必害怕,到時候我是怎麼都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秋生嘆了口氣,“你真是個孩子心理!這供出來或者不供出來我是都無所謂的,只是小風月,我既然把你帶出來了,就要對你負責,之前我沒有考慮到你師傅也在天津,這會他在,我肯定要去跟他說一聲的!”
林風月白了臉色,“我不想見到他!!”
她說這話時,嘴唇緊緊咬著,似乎是少女賭氣的表現,這讓秋生更加疑惑了,“從前我見你一口一個師傅師傅的叫,如今這是怎麼了?”
林風月氣呼呼的坐下,“怕是他不待見我!我在他眼裡就是那四合院的鴿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胡說!”
秋生皺了皺眉,“哪裡有把自己跟鴿子比較的!雖然他這個人清冷慣了,但對你還是很好的,你自己感受不到罷了!”
林風月搖頭,“秋姐,你再怎麼說我都不會去的,這次我不會在跟之前一樣聽話到底了,我跟師傅成親之後,我就被鎖在家裡,什麼都不能管,唱戲都不成!”
秋生一愣,“他不許你……唱戲?”
說這話時,秋生明顯有一絲的動容,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反而産生了跟林風月同病相憐的感覺。
“算了,去吃東西吧!”
秋生也不打算說動她了,林風月的性子她早就該明白了,這孩子說什麼都是一根筋的狀態,只要她自己決定了的事,怕是沒什麼可以讓她改變主意的,雖然她不知道林風月到底為了什麼跟程瀾抗爭到底,但只要一想到她們同樣成親之後只能守著那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她就對她産生了同樣的心情。
兩人穿好衣服,躲開熱鬧的人群去吃了包子,林風月穿了一套白色的舊旗袍,那旗袍的針腳看上去那麼歪斜,帶著原始的味道,這是她穿的第一件旗袍,第一次在京城唱戲,第一次旗袍壞了,她學著縫……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林風月手中的包子掉落在地,她低頭看著自己旗袍上沾染的肉汁,思緒一下子飄了很遠,她想起了程瀾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歪歪扭扭的縫著衣服的場景,忍不住淺淺的笑了。
繁華熱鬧的街頭,人群穿梭而至,林風月買了一個面具走到了秋生面前笑道,“秋姐,你看這個,我小時候可愛戴這個了………”
話還沒說完,她將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人群中,有的是顧盼回眸的,林風月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的發絲被身側一陣熟悉的香氣帶上,淡淡的漂浮在臉側。
曉夢二十九
天津很小,林風月覺得自己遲早會碰到他們,可她也實在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忽然如夢初醒,忙將臉上的娃娃臉帶的更加的緊實。
“風月,你怎麼了?”
一旁的秋生見她站在原地,不免好奇的問,“怎麼還戴著呢?”
林風月飛快的左右瞥了一眼,在這樣的處境下,她竟然感到了害怕,其實她從來都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受驚的如同驚弓之鳥。
“沒……事。”
兩人已經走遠,林風月慌張的摘下面具,汗水浸濕了她整個面龐,看著秋生又是一陣驚嘆,“哎喲,你的臉怎麼都濕透了?”說著,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
林風月扶住她的手,手指頭印掉了遲遲掛在眼眶中未曾落下的眼淚,細致的手,揉著眼睛,彷彿要將它揉爛,只是臉上那一抹胭脂卻依舊還在喧囂……
第二晚,林風月大軸演出了《捉放宿店》,而秋生也壓軸演出了《貴妃醉酒》……
林風月和秋生這一對姐妹,頭牌並掛,且互相不謙讓,兩人都是豁達的性子,演出的十幾天從來不分誰是大牌,互壓大軸。
林風月演出結束後,並沒有直接回去,她住在了祥月師傅在天津買的小洋房裡,這期間自然也跟著他接觸了不少名人,而有人問起她和程瀾之間的關系時,林風月總是避而不答,不過大家都能多多少少猜得出這是非因果,畢竟哪裡來的這麼巧合,這程瀾前腳剛帶著夫人來這裡演出,後腳林風月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來,明顯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林風月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冷了,在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她覺得程瀾貌似不是那麼的喜歡她,對於她來說,感情就是一件很真實的事,從前在大宅,她心心念念想的就是以後她的婚姻能夠自主,好不容易遇到了陸離,想著以後跟他在一起,可沒想到後來陸離死了……
現在她沉默的心再次因為程瀾跳動了,卻再一次發現,程瀾對她似乎只存在這一種模糊的,就連林風月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情愫,但是林風月知道,這哪裡是愛情。
她的父親三妻四妾,她的哥哥到處尋花惹草,在他們身上她看不到愛情的存在,有的只是那些放蕩的,對於生理和心理上的渴求。
她想起來程瀾對她做過的事,床笫之歡間,沒有什麼溫柔可言,完全就是所謂的發洩。。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林風月愁的吃不下飯,睡不了覺,祥月也看在眼裡,可他卻什麼也不說,準備讓林風月自己解決。
可這天晚上,林風月卻敲響了祥月的房門。
“祥月師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