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羞?”他點她的額頭。
林風月愣住,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怎麼了?傻了?”他輕笑。
林風月慌張的搖了搖頭,“沒……沒……”
雖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好像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動作這神情,好像陸離曾經也做過。
從前他也曾笑著說她不知羞……
她恍然的搖了搖頭,不可能,陸離已經死了!她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可抬眸望著程瀾,卻在幻想陸離長大後的樣子。
他應該不會跟程瀾一般,他是溫柔的,是聽話的,也是最不會違逆她的。
他的個子不會像程瀾一般挺拔,他的臉不會像他一般清秀,他會像個女孩子一般漂亮,就這麼綻放屬於他自己的光彩。
“在想什麼?”
林風月趕緊從回憶中抽離,只是笑了笑,“沒什麼,就是一些陳年舊事。”
程瀾沒有開口,只是望著她的目光有些焦距,但並不冷淡,清俊的臉上冷清了不少,
“婚禮想要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他突然捏住她柔弱無骨的雙手,揉捏著問。
林風月覺得他的話題未免跳的太快,可一聽問她這個卻又覺得喜上眉梢,還沒怎麼想清楚就道,“我可不是一般那種舊社會的女孩子,中式的都膩煩了,從前我爹沒在我面前囉嗦過,還是西式得好,聽說他們都穿那白色的裙子?”
程瀾嗯了一聲,似乎不願意聽林風月談及她的父親。
林風月本性就大大咧咧,自然也沒懂程瀾的意思,接著問,“師傅,你覺得呢?”
“依你。”
林風月見他這麼平靜,有些奇怪,“師傅,怎麼感覺你不是很開心?”
程瀾眯了眯眼睛,心頭的反感一晃而過,卻又只能耐著性子解釋說,“我是在想辦在哪裡比較好。”
林風月聽了他上揚的尾聲,骨頭都酥軟了,整個人靠的越發的貼近了,直到芳婆做好了飯菜,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程老闆,月小姐,今兒做了紅燒獅子頭,清蒸鱸魚,香炒玉米還有一個冬瓜蓮子湯。”
放飯菜擺滿一桌時,兩人才靜靜的吃起飯來,林風月當然也不忘獻獻殷勤的給他盛湯夾菜,殊不知這落在芳婆眼裡卻成了委曲求全。
“等會我還要去戲園子一趟,不用等我了。”
林風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還有戲?”
程瀾淡淡的夾了一個獅子頭放在林風月碗中,“有事。”
林風月見他不願意說,也只能埋頭吃著飯菜,可心中卻揚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師傅,那你還要去林玉芝那裡嗎?”
她吃完了碗裡的飯,只是咬著筷子問著他。
“嗯。”
他繼續吃著,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她心中苦澀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