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又或者是她總是用她獨特的嗓音叫著祥月師傅。
他已經不清楚了……有時候感情就落花一般,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個人就悄悄地毫無知覺的進了你的內心。
他本來以為對林風月就是一種師徒情分。雖然孟師哥雖然答應下了她的授課,但最主要的還是輔導孟七。所以都是他和林風月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換一句話來說,程瀾算是把她引上路子上的老師,他只能算得上嗓子方面的師傅。
可同樣是師傅,她看程瀾的表情和麵對著他時,卻是截然不同的。他從沒看過林風月有過窘迫的時候,除了遇上程瀾,林風月整個人就徹底崩盤了……她再也不是臺上戲紅如潮,臺下冷若冰霜的“月笙”,在程瀾面前,她只是一個在這個年紀該有的懷春少女。
“既然這事就這麼說開了,那我們也都準備去了。”
祈山怕事情又變,匆匆的定了下來。
程瀾聽後這才回過眼,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此事還不必跟報社說,等這一切落實了再去說也不遲。”
話音才落,穆靈走了進來。
“程老闆,程夫人已經送到家了。”
程瀾點頭,這才跟著穆靈一起出了門。
“蘭黨”見兩位主演都不在了,立刻紛紛告辭了,而祥月見事情發展成了這樣,也只能先回去找孟老頭商量。
祥月找到孟老頭的時候,他正在燒香。見祥月這個點來,也頗為驚訝的看著他。
“師哥,祥月有事情找您商量。”他一個快步走到孟老頭面前。
孟老頭點了點頭,最後拜了拜,把香插到香爐中後坐了下來。
“風月的契約還在嗎?”祥月迫不及待的開口。
孟老頭一愣,似乎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
祥月急了起來,“師哥,有件事非常緊急,我也只能跟你簡單說明一下。”說著,他從隔壁書房拿來了筆墨紙硯,放在了孟老頭面前。
“蘭黨那群人現在要撮合程老闆和風月,可風月現在因為這出戲已經大有作為,前途不可估量,不可因為要嫁人就不演了啊!”
孟老頭臉上飄過一絲詫異,卻又搖了搖頭,在紙上動起筆來,直到落筆後,祥月才小心翼翼的拿起看了眼,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契約是假,師傅是真。”
就這麼一行字,算是徹底打破了祥月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他本以為孟老頭也會極力反對,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卻只看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神情讓祥月懷疑似乎他早就明白一般。
孟老頭看著祥月有些沮喪的臉,心中一落,他這個師弟是他師傅的小兒子,自然是疼到骨子裡頭的。
他師傅年老得子,他那會也正值壯年,師哥這個稱呼也是他師傅逼著他叫的,說是既然兩人都拜了師,就得尊重老祖宗的規矩……可自他師傅早年去世後,他卻再也沒有在他這個師弟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祥月這個孩子他是看著長大的,從小就專攻武小生,因為唱的名氣大了也就不怎麼唱了,偶爾會接一些有名人的堂會,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要花時間在孟七身上,他是絕對不會把林風月交給他的。
男女授受不親是一點,再加上林風月正值年華,漂亮的很。他這個師弟在這個歲數還沒經歷過感情,他也怕教著教著出了問題。而且上次孟七在他面前也說漏過嘴。說什麼祥月師傅只要碰到師妹的事,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本來他以為也不過是孟七這混小子胡說八道,可今天出了這個事,他心裡算是有了底。
“你是怕風月嫁人沒錢掙了?”
他落筆寫下這一行字。
祥月一看,苦笑道,“我以為師哥是最瞭解我的人,誰知道怎麼也很那群子人一般!”
“那是因為什麼?你沒有理由因為這個事擔憂,林風月真正的授課老師是程瀾,我們不過是給她一段時間的指導罷了。”
“我………”
祥月看著孟老頭這段刁鑽的字眼,咬了咬牙。
從小到大,孟老頭總是最懂他的人,可在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