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月勾唇，剛想感謝，卻只聽見他半垂著眸子開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算得上教你的師傅，再者我和你表姐快成親了，關系走上了一層，算了上你姐夫，所以今後你斷然不必為了此事糾結。”
林風月嘴角的笑容停住，她尷尬的看著自己身上已經穿戴整潔的衣服，突然感覺一陣諷刺，原來他安撫自己的理由不過是他是她的師傅，而他又是她名義上得姐夫。
原來如此。。。枉費她想著怎麼解釋。。
苦澀已經蔓延到了心底，好像吃了蓮心一般，她挪嗦著腿，走到床邊，靜靜地靠著。。
程瀾見她恢複平常，將煙槍和煙膏收好，邁步走了出去。
她無話可說了，可怎麼想都無法改變她心中的感覺，苦澀心頭，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道的明的。。
程瀾走出門，卻下意識的往裡頭探了探，只見她纖瘦的身子穿著雪白的袍子靠著床頭，黑發如墨水一般打橫著，那樣子說不出的乖巧。
“嘎吱”一聲，他壓下心思關上了房門。。
他知道，她此刻一定很恨他，不過這樣也好，只怕有一日，她知道了真相會更加恨他，所以這些恨，多也好，少也好，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無關緊要的。。
三月裡的天飄忽不定，特別在京城，昨天還冷風刺骨，今日卻伴著和煦的陽光帶著溫暖的氣味。。
可只有林風月，她感覺不到溫暖，她在被子裡冷的瑟瑟發抖，冷的渾身顫抖。。就好像全身的骨頭好像被蟲子狠狠地叮咬一般，骨骼沒了感覺，好似被拆了似得。
她後來才想通了，原來那一天，只不過是她走進了他設的圈套，哪有什麼大煙可以抽，她本就沒什麼癮頭，可竟然讓她先著了他的道，痛苦的一併戒了。。
她不知道外頭是第幾天了，只是聽的穆宏推門的聲音。想著應該是第三，或者第四天。。
穆宏總是把東西送到她身側，她的嘴能夠叼到得地方，這幾天喝水也是如此，沒有手只能靠嘴，想來這也得了他的心意，從此她大可不必學什麼勞什子老生了，學了《貴妃醉酒》就能出名。這嘴巴叼茶杯得能力也是越來越厲害。。。
她顛顛的笑著，卻不知這幾天卻是最痛苦得時候。。。
癮上來了，雙手被綁著，發瘋一樣的在床上打著滾，可門從外頭被鎖著，她發瘋，用身子撞門，用嘴扯頭發，自殘，一切讓自己舒服的都做過了。。
有時候她看著雙繡蝴蝶鏡中的自己，臉色蠟黃，眼窩凹陷，竟是不識得鏡中的人是誰了。。
穆宏每每站在門外，聽著裡頭得動靜，也有些不忍，可每次當他想要開門時，卻都被程瀾制止。
“你現在開了門，那她之前那幾天得罪可就白受了。”他坐在搖椅中曬著太陽。
穆宏嘆了口氣，也只能妥協。。
林風月咬著唇，痛苦的看著門口，她記得，今天好像是第六天了。。
可身體裡那股子味道依舊充斥著，她瘋狂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破了，血色漫天，她不行了，想要解脫，想著隨著林家一起去吧，卻只聽見有人推門而入。
“要是我撐不下去了，記得帶我回去，我要回江南。。。”
她看著來人，話也說不成整句。。穆宏有些不忍，他看了眼程瀾：“五爺，我怎麼沒聽說戒煙這麼。。。”
後頭的話他卻是說不出來了。。
程瀾走了進去，他將穆宏手中的茶水食物一併拿了過去。。
“五爺，這。。”
“無事。。”他關上了門，只留下穆宏在門口瞪目結舌。
程瀾將東西放在桌上，看著她鼻涕淚水哭了一臉，按住她的頭輕聲道：“好了，快好了，再撐撐，再撐撐。。”
林風月看不清來人，她哽咽著，身子貼了過去扭著：“爹，我活不下去了，快死了！我快死了！！”她死命挨著程瀾，接近悽涼的大叫。
程瀾嘆了口氣，看著她瘋癲，只是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風月，快好了，快好了，再撐撐。。”
林風月在狂亂中，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只有模糊得一片白色，她抓著自己，一瞬間，卻蜷縮了起來。
西洋鐘打著時刻，整點過去了，癮過了，林風月再次癱軟下來。。
追夢十三
穆宏端著水和帕子在門口等著，直到程瀾衣衫不整的開啟門，這才得了命令走了進去。
穆宏看著程瀾走出去，不由疑惑：“五爺，您不進去了？”
程瀾淡淡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