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鴉片迷霧,絲毫沒有把這個當回事:“王媽,今天這煙,怎麼吹的這麼快,在給我拿一袋過來。”說著調整了一下躺著的姿勢。
尋夢三
隔了一會,丫鬟又跑過來催了,這次不是之前那個丫鬟,相比之前穩重一點,人跑進來了,看著風月,臉上雖然沒有焦急之色,可那兩腳來回踱步,卻事暴露了此刻的情緒。
渾身酥軟的風月躺在煙炕上,她眯著眼睛看著丫鬟雖然急卻無奈的樣子,覺得頗為好玩,此刻她的煙癮已經過了,在聽門外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知道他們又是來催自己的,可是她才不會當一回事,彷彿存心要他們等。
王媽看見外面站著一群丫鬟,也急了,可是沒辦法啊,這大小姐脾氣古怪的很,無奈,她朝門口的丫鬟搖了搖頭,表示如果不是風月自己想去,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丫鬟愁眉苦臉,不知道怎麼辦,只好搓搓手,小聲對著王媽道:“前廳程大爺,榮大爺,林三爺都來了,老是這麼等下去,算什麼事?”
“算什麼事?我這就不是去了!”風月明眸淡淡的掃了掃小丫鬟,小丫鬟嚇得低下頭,卻用餘光看見風月精神煥發的跳下煙炕就往外面跑。
王媽看見她過完煙癮,急不可耐的樣子,嚇得一把抓住她,一定要讓她換了衣服才能去,風月回過頭,看著丫鬟跪在那裡拿著一套雪白的衣服,面上立刻不樂意了。
“又沒有死人,穿白衣服做什麼!”
王媽嘆了口氣:“我的大小姐喲,這是表小姐入族譜,怎麼樣你也要穿這身去祭拜老祖宗!你就將就一下,委屈一下!”
“她入族譜,就讓我穿這個!”風月臉色更加不好了,她用小手指勾起衣服,輕飄飄的扔在地上。
“哎喲,我知道她不能跟你比,可這面子上的事你總要做好啊!”說著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丫鬟嬤嬤,她們看風月皺著眉,不過沒有反抗,戰戰兢兢的伺候她穿好衣服,風月不耐的站在梳妝鏡前,任由她們穿弄,很快又在外面罩了一件寬大的披肩,她斜眼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裝作很謹慎的樣子,也不管丫鬟嬤嬤,拔腿就往外面跑。
穿著白衣的風月一下子跑出屋,像一陣旋風一樣穿過林家大宅的過道。
“月小姐!!你慢慢走!!別摔著!”王媽和丫鬟們在後面緊緊追趕著,緊追不捨,可大宅裡隨便呼喊就有回聲,想喊卻不能喊,真是哭笑不得。
前廳裡全部都是人,黑壓壓的都是人頭,一群人明顯等的不耐煩了,一個個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雖然早知道大小姐脾氣古怪,可讓一群人等,哪裡是脾氣古怪,分明是家裡人太過寵溺,一點家教都沒有,再看看身邊的林三小姐,一身素衣,白淨的臉上只塗了點唇脂,靜靜地猶如開放在寒冬裡面的梅花,清雅動人。
“程老闆,真不好意思,小女多有怠慢,你可別放在心上。”
坐在高處的榮老爺見自己的寶貝閨女還沒來,只能開口為她辯解。
程瀾勾了勾唇,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撫摸著茶杯摩擦著邊緣,鳳眼溫和卻帶著疏離看著茶杯中淩亂的茶葉,片刻後,輕輕的放下茶杯,只是那輕輕的一聲磕碰,久久的盤旋在寂靜的廳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哎喲,程老闆是名動天下的名角兒!小女拙劣,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榮老爺似乎聽出了他茶杯的碰觸,作鞠道。
“榮老闆真是客氣了,鄙人實在談不上名動天下。”程瀾雲淡風輕道。
“老爺,大小姐來了。”突然一個丫鬟急沖沖的拉開簾子,喘了口氣道。
榮老爺聽後揮了揮手,臉上終於有了喜色。
風月像一陣風一樣走進來,招呼都不打,此刻整個前廳立刻安靜了下來,而坐在後廳的一群女人也被這突如其來地安靜嚇了一跳,林玉芝站在那裡,驀然回首,也終於看見了傳中中囂張跋扈的林風月。
她穿著一身白衣,更襯的那容貌豔麗無雙,而那雙杏仁眼則是毫無章法的打量著眾人。
前廳裡又是一陣混亂,風月沒有給他們思考的餘地,快步走到老祖宗的牌位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了下來,連連磕了三個響頭,她的動作風風火火,幹淨利落,好像晨起的太陽,可在她磕頭的時候,眾人卻看見在她白色的素色衣服裡,透了幾分明豔的紅色。除此之外,還有她腳上那雙棗紅色的繡花鞋。
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這不合規矩,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雖然是他們第一次見林大小姐,可卻覺得比傳說中還要古怪。一旁的榮老爺見此也不由咳了咳:“好了,既然大小姐來了,那儀式開始吧。”
榮老爺走下席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