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蘇不為所動，仲瀾作勢便扯開了腰上的紗布。
眼看著鮮血滲出來，染紅了仲瀾的手，寧蘇趕忙攔下了他。
“你瘋了！要死也別死在我面前。”
“你心疼了?”
仲瀾抓住了寧蘇柔軟的手，見她一臉急切的模樣，陰暗的眸子掠過一絲一樣情緒。
不枉他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看樣子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留在她這裡，對他來說，才是安全的。
仲子域現在到處找他，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呆在他認識的人身邊。
“我沒有！你要死就死關我什麼事，但你別當著我的面自殘，我嫌惡心。”
“好，你既然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好了，反正外面要殺我的人很多，只要我走出去，你很快便能聽到我的死訊了。”
仲瀾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幾分哽咽。
“我以前傷害了你，這是對我的懲罰。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其實那時候我也愛上了你，只是我自己不願意面對，才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趕你走。”
“夠了，我不想聽，別說什麼死不死的，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可能有人會殺你。”
寧蘇別開眼睛，睫毛卻止不住地顫抖。
仲瀾說他喜歡上自己，這是真的嗎？
“小蘇，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得要黑暗很多，我這個傷口就是被人捅的，如果不是我反應快，現在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你說的是真的？”
仲瀾點了點頭，單薄得有些透明的眼皮垂下，覆蓋住他那雙陰鷙冷漠的眸子。
“很多事情，我以前沒辦法告訴你，但我現在才知道，失去你有多痛苦。所以我願意將一切都跟你坦白，小蘇，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外面寒風冷冽，男人低沉的嗓音撞入寧蘇的耳膜，遲疑了片刻，她扶住了男人的胳膊。
“先進屋再說吧。”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小小的四合院裡透出橘色的暖光。
寧蘇靜靜聽著仲瀾講述他的身世，聽著他從小到大經歷的一切不公正的待遇，眼睛漸漸有些溼潤了。
“小蘇，不是我想要對付他們，你明白嗎？是因為我這麼做，死的人就會是我。”
“這不是你的錯，都是仲家的錯，是你父親的錯。”
寧蘇望著眼前男人憔悴而又漂亮的面孔，忍不住心疼起來。
她咬著唇，眼角泛著紅，“我不知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如果當初你跟我說實話的話，我不會離開你的。”
“不，小蘇，我也很矛盾，我不想讓你捲入這麼危險的事情來，但我又捨不得你離開我。”
仲瀾深情款款地望向寧蘇，暖橘色的燈光下，女孩眼底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很顯然，這個單純又愚蠢的女人再次相信了他。
掩蓋住眼底的戲虐之色，仲瀾抓住了寧蘇的手，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我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能讓我留在你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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