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抱歉，我不知道伯母出事了。”
“您不需要跟我道歉，這是我媽媽，她出沒出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醫院的廊道寂靜無聲，慘白的燈光有些晃眼，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楚汐覺得眼睛有些刺痛，恍惚之間，眼角都泛紅了。
“不要這樣講話，小汐，我知道你生氣，但我都可以解釋。”
“程總，我現在沒心情陪您玩遊戲？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合約，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應該配合你的，但能不能給我放幾天假，讓我收拾好心情？”
楚汐直白的話，讓程之行沉下臉。
他動了動削薄的唇，只覺得有些無力。
楚汐說得沒錯，他們從一開始，便是由肉體與金錢維繫的關係。
“別說這些了，我有事要告訴你。”
輕嘆了一口氣，程之行打算等楚汐心情平復下來，再跟她解釋訂婚的事情。
“給你媽媽下藥的人我知道是誰了。”
原本打算下逐客令的楚汐，在聽到這話之後，瞳孔猛地一縮。
楚汐將手上的熱水瓶交給守在門口的保鏢之外，便帶著程之行下了樓。
坐在程之行的車上，楚汐流露出些許狐疑。
他怎麼會知道是誰給媽媽下藥？米諾找了最專業的偵探，查了兩天，依舊毫無線索。
“快告訴我，是誰對我媽媽下藥？”
“是顧婧，你應該認識吧？宋出離的師妹。”
“顧醫生？怎麼可能！”
楚汐下意識地反駁，她眉頭蹙起，一臉的難以置信。
程之行側眸望向她，黑黢黢的眸子多了幾分憐愛。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顧婧是顧玟的親妹妹。我已經調查過了，顧玟在監獄裡面精神失常，現在已經被顧婧接到了醫療院裡。”
“她竟然是顧玟的妹妹。”
楚汐略微泛白的唇微微顫抖，心裡滿是自責。
居然是她將兇手帶到了媽媽的身邊。
都怪她太不小心了，輕易就相信了別人。
“她應該是想要報復你，所以才會對楚保姆下手。好在宋出離及時制止，才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嗯。”
楚汐垂下眸子，應了一聲，擱在膝蓋上的手卻不由蜷縮起來。
什麼才算是嚴重的後果？她媽媽這些天受的罪還算少麼？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原諒顧婧。
“顧婧是宋出離的師妹，他拜託我向你求個情，不要報警，他擔心會毀掉顧婧的前途。”
沉默了片刻，程之行低沉著嗓音開口，聲線平和而溫柔。
“你自己決定吧！如果你想要報警，我會幫你找證據。你如果選擇放過她，那我便回去轉告宋出離，讓他以後多提醒顧婧。”
“我再想想吧！”
結果來得太突然，楚汐大腦有些混亂。
她怨恨顧婧是真的，但是這段時間，媽媽又一直是宋醫生在照顧，宋醫生可以說是媽媽的救命恩人。
宋醫生既然開口，她又怎麼能置之不理。
留意到女人不斷顫抖的睫毛，程之行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溫暖觸感，楚汐想要抽出手卻只是徒然。
“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