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程之行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冷漠地與她擦肩而過。
“小皖，之行呢？”
“他先走了。”
直到程夫人走過來，拍了拍宋皖的胳膊，她才回過神。
“這孩子真是，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越發的沒規矩。”
“沒關係，伯母，他可能是累了。”
動了動乾澀的嗓子，宋皖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笑得有些勉強。
程夫人望著宋皖柔聲細語的模樣，心中更生出幾分喜歡。
自己的眼光當真是不錯。
這般溫柔懂事，識大體的女孩，上哪兒找去，也就宋皖能夠忍得了自己兒子那個臭脾氣。
“小皖，你放心，現在你已經跟之行訂婚了，彩禮的事情改日我跟你父親再商議一下，絕對會讓你們家滿意。”
“伯母，你太客氣，彩禮給多少不重要的，我家也不缺錢的。我是因為喜歡之行，真心想要跟他在一起，才這麼想要嫁給他。”
聽到彩禮的事情，宋皖眼中閃過複雜神色。
程之行剛才說不會跟自己結婚，那這彩禮最後還能給到他們宋氏嗎？
想到父親今天過來的時候還說過，宋氏指望著這筆彩禮救急。
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宋氏近來爆發了債務危機，銀行那邊不肯再貸款給宋氏。
眼下她和父親能夠維持公司業務往來，也是對外吹噓他們跟程家聯姻之後，就會有足夠的資金注入。
只是這種情況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
“小皖？小皖，你發什麼呆呢？你父親今天高興喝多了，你叫你家司機過來，把他扶上車吧！”
“好的，伯母。”
宋皖心事重重地和宋父一起回了家，望著爛醉如泥的父親，她不由皺起了眉。
宋氏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也怪自己當初意氣用事，用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方式去逼迫之行。
若是讓父親知道聯姻不成，肯定又會對自己大發雷霆。
“小姐，需要給您泡杯茶嗎？”
“滾開，別來煩我。”
沒有外人在場，宋皖也懶得再裝出端莊的模樣，厲聲喝斥了上前來詢問的女傭。
似乎早就習慣了宋皖這般人前人後兩個樣，女傭頭也不敢頭地躲進了廚房裡。
回到房間的宋皖越想越氣，當即一揮手，將梳妝檯上一瓶昂貴的香水掃落在地。
馥郁的香水味在空氣中浮動，宋皖扶著額頭，死死咬著牙，隱忍了許久，才逐漸平靜下來。
收拾好心情之後，她便立刻給仲瀾打去了電話。
“什麼事兒？”
電話那頭的仲瀾坐在頂樓露臺上，指尖一點橙光與點綴在城市間的燈光呼應。
“我在程家老宅安裝監控的事情被程之行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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