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放沒回答。
這個小鎮可以算得上與世隔絕,能上身的衣服不多,穿著也不舒服。
阿放身上的衣服是舊的,因為他現在算得上是一個“死人”了,整個人如行屍走肉,衣服這種東西他也不在意起來,他身上這件都不知道穿了多久。
現在聽了克裡亞的問話,頂著對方的目光,他久違地感覺到了羞愧。
盡管只有那麼一瞬間,這確實是他許久沒有感受過的、鮮活的感覺。
克裡亞已經轉開了目光,在場並不只有他們三個人,他的目標正是在門後睡著的那個人。
那人的衣服依舊不怎麼樣,但比阿放的衣服好得太多。
以防萬一,克裡亞打暈了那人,再扒了他的上衣和褲子,給伽斯穿上。
克裡亞的動作有些粗暴,伽斯被他這麼對待,全程沒有醒過來。
克裡亞問了一句:“他這樣沒事吧?”
阿放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克裡亞也沒再問。
那人的衣服穿在伽斯身上顯得短了一截,克裡亞現在才發現伽斯並不比他矮多少,伽斯在他肩膀上的時候,雙腳拖地。
伽斯雙手在克裡亞面前交握,被克裡亞的左手捏著,克裡亞空著右手,就這麼揹著伽斯離開這裡,好在三天已過,他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克裡亞沒有絲毫憐惜之心,任伽斯赤|裸的腳隨著他的走動,在地上摩擦著。
克裡亞在來的時候已經記住了路,但離開這裡依舊是阿放走在前面。
他們離開得異常順利。
到出口時,克裡亞聽到了雨聲,他停下腳步,側耳聆聽。
在雨天的夜裡,做點什麼都不容易被發現。
阿放腳步卻不停,他掀開頭上的門板,爬了上去。
沒了那扇門板的阻攔,雨聲越發清晰,與此同時,人聲也傳入了克裡亞的耳朵裡。
“誰?”
守在出口的有兩個人,他們比地底下那人要警醒一些。
房間裡的光照射在阿放的臉上,那兩人看清了他的臉,身體隨之放鬆下來。
“這麼晚了,你不待在下面,上來做什麼?”
小鎮就那麼大,鎮上的人彼此熟悉。
說話的人知道阿放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他想了想,眼睛一亮,又說道:“是不是下面那老太婆不行了?”
就算這人說出了這種話,阿放也沒有其他反應,他只是在出口外停了下來。
克裡亞沒有馬上出去,他想從那兩人口中多聽出點東西。
但那兩人翻來覆去說的就那點東西。
直到克裡亞從地底出來。
那兩人的目光都放在阿放身上,眼角突然看見阿放身後有人出現,俱是嚇了一跳,隨即看清了克裡亞的臉。
“這、這是個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