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身後的人扯出了一塊布條,遞到克裡亞面前,“新來的需要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克裡亞伸手把這塊布條接了過來。
他不知道這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既然選擇了假裝順從……那是不是也該跟著演下去?
身後的人說:“我再帶你去找這裡管事的。”
這塊布條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上面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克裡亞用它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個地方本來就不亮,蒙上布條之後眼前徹底一片漆黑,好在克裡亞已經有了經驗,對此他並不畏懼。
在走的過程中,他盡量把自己當成一個不適應黑暗的普通人,慢下自己的腳步,伸手在身前胡亂摸索著。
盡管克裡亞表現出了順從,那個人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手從克裡亞肩膀上移開,反而有意無意地朝他的脖頸靠近。
克裡亞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那人押著克裡亞走了半個小時多,拐了十幾個彎,試圖讓克裡亞記不清這裡的路。
人聲逐漸多了起來,他聽到有人在和身後的人打招呼。
克裡亞從他們的話間提取了一點資訊。
身後的這人叫做阿放,他還有一個親密的“搭檔”。
阿放稱呼他的“搭檔”為主人,克裡亞合理懷疑,阿放和他搭檔的關系是隸屬騎士與騎士的關系。
每當有人詢問起克裡亞時,阿放就會糊弄過去。
當克裡亞試圖和這些人搭話的時候,阿放移到他脖頸後的大拇指便會稍微用力,這讓克裡亞不得不沉默下來。
“到了。”
阿放輕輕將克裡亞往裡一推,反手關上身後的門。
“食物呢?”這句問話是從身前傳來的,聲音蒼老。
克裡亞解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看清了室內的景象,房間不大,東西不多。
牆邊放著桌椅,另一邊則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
聽見聲音,躺在床上的人便轉過頭,露出一張溝壑橫生的臉。
那是一個老婦人,她頭發花白,說話輕聲細語,聽著像是就要斷氣了似的。
“奶奶,在這裡。”阿放上前,將手裡的靈獸舉給老婦人看。
這個稱呼讓克裡亞怔了一瞬間。
老婦人說了兩個“好”,才將話題轉到克裡亞身上,“阿放,這人是誰?”
在克裡亞進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她又不瞎。
克裡亞道:“我是新來的。”
老婦人打量了克裡亞片刻,說:“我在這個鎮上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你……”
克裡亞提高了警惕。
老婦人繼續說:“不過我也幾年沒有出去過了,不認識也是應該的。”
克裡亞放鬆下來。
此時阿放道:“奶奶,他不是新來的,是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