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維又問克裡亞:“你這麼喝過嗎?”
伽斯也看向克裡亞。
克裡亞回答:“我不喝酒。”
在他們聊天的時間裡,旁邊就已經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奧尼恩和那彪形大漢喝完了一碗,奧尼恩除了臉有些紅之外看起來並無異常。
旁邊有陌生人道:“看起來是個能喝的。”
有其他人附和,也有其他人抬槓。
大漢又給兩個碗倒滿了酒,他拿起一碗抬起來示意了一下:“繼續。”
兩人又是一碗下肚。
大漢再次倒滿了。
他喝了自己的那碗酒,等著看奧尼恩喝。
但奧尼恩卻半響沒動。
片刻之後,他整個人向前趴了下去,壓倒了桌子上的那碗酒,酒沾了自己一身,看起來似乎已經醉了。
埃斯維:“這……”
大漢道:“沒事,醉了而已。”
他一隻手輕輕鬆鬆就將奧尼恩拎了起來,往屋裡走。
埃斯維看著他的動作有些著急:“大叔,你幹什麼把他抬進去?”
這次不等伽斯給他解答疑問,就有看熱鬧的人回答他:“喝醉酒的人總不能讓他睡在大街上吧?他這是帶著那年輕人到房間裡睡一覺。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進去看看。”
如果不是有這好心人的解釋,埃斯維可能會産生什麼不好的聯想:奧尼恩這個外來人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被這個人家帶到了廚房肢解,肢解完之後直接裝盤,放到門口供其他人以物易物……
三人跟在大漢身後進了屋子裡,穿過一扇半掩的門,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幾個睡得不省人事的家夥。
結合外面剛才好心人解釋的,不難想象這幾個睡得不省人事的正是和這大漢拼酒輸了的人。
埃斯維忍不住朝大漢比了比大拇指。
大漢瞧見了:“怎麼,你也要喝?”
在慶典裡,他們不把這叫做拼酒,而叫做喝酒。
聽大漢這麼一問,埃斯維連忙搖頭,他問伽斯:“你和他喝嗎?”
伽斯同樣拒絕:“比起醉死在這裡,我還是更期待晚上。”
聽見對話,大漢哈哈一笑,仔細打量了伽斯和克裡亞兩人:“你們是國內的吧?剛從外面回來?”
王國內和克裡亞同樣發色的人不少,而且這個邊境小鎮的人許久沒有見過克裡亞了,一時半會也沒有認出人來。
這個問題讓伽斯下意識地看向克裡亞,在這幾天的相處中,伽斯知道了一些事情能做主的只有克裡亞。但克裡亞此時除了人在這裡,心神已經不知道在哪個地方了,伽斯根本無法看到克裡亞的眼睛,克裡亞低著頭心不在焉。
伽斯只好回答大漢的問題:“不,我們是要出去,到這裡的時候才記起慶典這回事,這趟出去也不知道多久,所以我們就停了下來。”
“哈哈,”大漢比常人粗的手拍了拍伽斯,“我看你們很對我的眼緣,不如這兩天就住我這裡?”
這下子連住店的錢都省了。
除了感覺到大漢的熱情,伽斯只覺得大漢的手勁比其他人還要大,他推脫著:“還是算了吧,你這屋子裡看起來不大,而且還有這麼多人。”
大漢聽出他的意思,故意沉下臉:“你是嫌棄我這屋子小?”
伽斯立馬道:“不是。”
“那不就得了。”大漢恢複了他的爽朗,“至於那幾個醉過去的,就住那間房得了。”
伽斯不禁為那些人以及奧尼恩感到默哀,萬一他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裡被一群醉酒的男人包圍著……想想伽斯就有點想看看奧尼恩的神色。
“那就住下吧。”埃斯維在一旁攛掇,他手肘碰了碰克裡亞,“你說是吧,我們既不用費心思去找住的地方,也不用付錢,還有熟悉這個地方的人,你說是吧?”
克裡亞從思緒中回過神,他有些提不起勁來反駁他們的決定:“那就住下來吧。”
再說了,更惡劣的環境他都生存過,在這個地方待上幾晚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