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亞和埃斯維他們的想法不同,他遇上受傷的陌生人只會不理不睬,漠然走過,除非受傷的人認識他,或者他身邊有其他人。
比如現在他之所以會循著血腥味找到這個人,就是因為現在伽斯特維在他身邊。
如果只有他和埃斯維兩個人,他也是不會過來的。
他早就已經在埃斯維面前暴露了本性,再偽裝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克裡亞在他們兩人的對面蹲了下來:“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埃斯維在這個人的傷口上灑了一圈的解□□,又灑了止血藥,這人的呻|吟聲漸歇,看來是止血藥和解□□起了作用。
埃斯維卻道:“不行,這樣不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視線在四周看了看,突然道:“水,他需要水。”
克裡亞解了水壺,埃斯維拒絕了:“這些不夠。”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小池水。”伽斯說,他對這山脈的熟悉程度是克裡亞都比不上的。
克裡亞和埃斯維對視了一眼:“那就去,我帶他去。”
埃斯維和伽斯都沒有異議。
伽斯和埃斯維都以為克裡亞會將他的白虎放出來,載著這人到地方。
可是……克裡亞竟然彎下腰親自把地上這人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
伽斯看著有些失神,伯爵大人的臂彎嗎?
一個成年男人的分量不輕,在克裡亞手裡卻看不出重量似的,他伸著雙手將人抱在胸前,發出了疑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伽斯猛地搖頭,往池子的方向走去。
克裡亞沒有將人背在身後的原因之一是因為他背上揹著包裹,還有他不喜歡讓這個不認識的人的血沾染到他的身上,如果用公主抱,這人的傷口和他的胸前還有一絲距離,血跡不會蹭到他的身上。
盡管將人抱在胸前,克裡亞也沒有失去警惕,他甚至在防著這人突然清醒給他一刀。
好在直到他們抵達小池子旁邊的時候這人也沒有醒來。
小池子旁邊有靈獸正在喝水,克裡亞此時騰不出手來,只聽一聲虎嘯聲響起,小池子旁的靈獸一下子散了。
克裡亞毫不客氣地將人重新放回地上,伽斯看著他略顯粗魯的動作,不知怎的就鬆了口氣。
伽斯特維口中的小池子不大,直徑呈兩米,是個不規則的圓形,清澈見底,裡面甚至可以看到細小的魚在水裡暢遊著。
這水池裡沒毒。
埃斯維打量著這池子的水,既沒有發現入水口,也沒有發現出水口,按理來說,這池子水應該是一潭死水,但不知怎的竟像活水。
既然如此,也不能直接讓這人在水裡洗了。
他讓克裡亞將水壺交給他,他用水沖洗著這人的傷口,又接了幾次水,埃斯維才結束了這種動作。
整個過程克裡亞在一邊觀看著,他只發現了這人腹部上的藥粉被水沖了幹淨,傷口之前流的是紅色的血,後來流的還是紅色的血,除了浪費了藥粉,除了讓這個人的喘氣聲更弱一點,幾乎沒有變化。
這讓克裡亞不禁想喊一句“庸醫”,盡管面前這人不是醫師。
“這就好了?”伽斯問出了克裡亞也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埃斯維搖了搖頭:“還沒好。”
克裡亞:“那你剛才這是做什麼?”
埃斯維:“他的傷口上有毒,我在給他清理。”
那人的傷口血流不止,鮮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腹部滴落在了地上,埃斯維將止血藥灑在他的傷口上,傷口漸漸止了血。
再看這個人的面色,這人面色青白,嘴唇毫無血色,氣若遊絲,顯然已經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