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亞在自己的養母死後,在伯爵府找他回來之前,他孤身一人也沒有偷過東西。
他在自己的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枚金幣,放在了那少年手上,權當是那隻手的治療費用。
接著他轉身便想離開這裡。
然而他沒能走出多遠。
這一枚金幣治療那少年的手腕綽綽有餘,在這裡的攤販一天賺的說不定都達不到一枚金幣。
克裡亞聽見周圍的攤販的聲音。
“這人真有錢。”
“如果被他擰一下就能得到一枚金幣,我都想這麼做了。”
“阿洛偷了那麼多次,哪次不是被打得半死,還沒有半點賠償的?這人……”
……
令克裡亞停下來的聲音不是這些,這些攤販和路人說其他人的事情都是在說悄悄話。
只有一個人說話聲音比平時的音量高上不少,估計是特意說給克裡亞聽的。
“你們這裡的人傷害了別人怎麼連句道歉都沒有?前面那位白發小子,給這孩子道歉。”
克裡亞停下腳步,轉身。
喊住他的人身上裹著一圈繃帶,看樣子是個傷者。
原本他以為會管閑事的是哪家的少爺,但沒想到竟然是個“缺胳膊少腿”的人。
克裡亞冷漠地看著他,心裡想著:這樣的人竟然有勇氣管這種閑事,值得嘉獎。
克裡亞:“什麼事?”
對方身上纏著繃帶,兩條腿倒沒事,他向克裡亞走近:“你應該給他道歉。”
克裡亞看在對方勇氣的份上多給了他兩分耐心:“他先偷我的東西。”
對方在克裡亞面前站住:“沒偷到不是嗎?而且你年紀比他大了不少吧?和一個小孩計較不覺得太掉價了嗎?”
克裡亞嘴角微勾,露出嘲諷,心想:如果那人偷的是你的命呢?
克裡亞上下打量他兩眼,視線落在了對方棕色的頭發上,心裡有些微妙。
突然,他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你的名字?”
對方愣了愣:“埃斯維……”
克裡亞笑了,這會兒他是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