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開始搬書了!”換了位置之後秦雪靠著教室右側的書櫃,不用離開位置就可以開啟自己的那個書櫃。她還在收拾桌肚,大腿上放了一摞的書,桌子上也堆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檔案袋,全是卷子。櫃子開著,已經滿滿當當了,全憑著秦雪的收納能力一本一本地往裡面塞。
王孟希看了一圈,說道:“還有一個月高考,你急什麼?”
“難道你想畢業的時候大包小包的往家裡扛?這樣一天幾本,積少成多,是不是方便很多?”秦雪繼續頭也不回的收拾東西,“看看這些書,都是一沓一沓的錢買來的呀,好多我還沒看呢。咦?高一的政治書居然還在這?好吧今天就把這幾本高一的書帶回去。”
說著,秦雪就把壓在櫃子最下面的政治書摳出一角拽緊使勁往外扯,吃力地扯了幾下,書還是紋絲不動。秦雪放開書,狠狠地撥出一口氣:“扯不出來。算了,今天先放過你。”
一個書櫃被分成了上下兩格,下面那一格就是王孟希的。她探頭望了望自己同樣滿滿當當的書櫃,順手轉著手上的一本英語書,贊同道:“是該搬了啊。真是的,學校既然不允許撕書,那我就一本都不給他留。”
畢業生撕書在一些學校很常見,屢禁不止,關鍵還在於那些學校的學生比較皮,不服管。而行遠中學管得嚴,晚自習要上到高考前一天,還都得讓班主任全程盯著。加上畢業證還沒拿到手,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撕書往樓下丟的事情,在行遠中學已經七八年沒有發生過了,自然也不會給他們這一屆特殊待遇。
秦雪轉過身去看著她笑:“這還沒畢業呢,就想著遠走高飛了?”
“說起來,畢業照是下週吧?——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王孟希轉書的技能點還沒有點滿,只能轉個十來圈,還特別容易飛出去,特別容易誤傷。
鄭恭撿起“削”了他一下後砸地上的英語書放王孟希桌子上,沒跟她計較。
“誒,正宮正宮,畢業照是下個星期幾來著?”王孟希絲毫沒有愧疚的繼續轉書。
“不清楚。”鄭恭聽著後面書轉落後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有些無奈。
王孟希撿起來繼續:“你幫我問問班長唄。”
鄭恭無奈,叫了前面的林書華傳遞“旨意”。
周冰的回複很快傳了下來,下個星期三,上午八點,倒序,由二十六班先開始。
“我們班第一個?太好了,大中午的曬著多熱啊。終於體會到特尖班的優待了,三年的五樓都快爬吐了。”秦雪百忙之中還能抽出一份心神感嘆一下。
王孟希終於過足了書癮,開始轉筆:“那天是不是可以帶手機?是不是可以和老師合影?嗷,我要和小宋合影,還有姝姐!不行不行,帶單反啊!我要把照片洗出來裱好,天天看!”
“好啊好啊!”秦雪一聽連書都不想收拾了,立馬湊過去和王孟希嘰嘰喳喳的討論,恨不得明天就是下週三。
週三還是如期而至,早上起床是紀橦給宋臨川挑的衣服,就是那件一次次讓他心動的藏青色襯衫,紀橦終於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我特別喜歡你穿這件,特好看。”
宋臨川藉著身高差吻了吻他的額頭,微微一笑。
紀橦只覺得自己的心跟著笑了笑。
教室裡,有幾個女生化了淡妝,林書華盯著正在塗口紅的周冰看了好久,神色專注,最後評價道:“你這個口紅顏色,好像紅心火龍果。”
周冰:“……”冷靜,冷靜,這只口紅一百多呢,扔他臉上太浪費了。
林書華渾然不知自己被嫌棄了,還覺得自己形容得特別恰當:“真的,我上次吃了紅心火龍果就是這個顏色,不過沒你這麼均勻。嗯,有點像那個咬唇妝。”
周冰微笑:“你還有女朋友吧?”
“啊。”像林書華這樣“單純”的人,韓清雨的事情在二十六班不是秘密,林書華先是一點頭,疑惑問道:“怎麼了?”
“她不化妝吧?”
“不化啊。”
“那以後你為了感情的穩定記好了。”周冰微笑的弧度更大了,後面的話不僅加重了語氣,還加上了停頓,“永遠不要對她的化妝品發表任何看法。”
林書華還是一臉茫然:“為什麼啊?”
旁邊不忍直視的紀橦直接拉著人的衣領往外面走。
畢業照的臺子已經搭好,最前面一排是凳子,坐學校領導和任課老師。身為第一個的二十六班還沒排好位置,體委正按照高矮順序讓他們換,換的時候還得兼顧想和好朋友站一起的各位,體委也是心力交瘁。
照相的老師和學校領導已經就位,大體上看得過去了唐姝也便讓他們去了。一是繼續排下去太耽誤時間,二是同窗三年,也就放任他們畢業照和自己想站一起的人站一起吧。
秦雪小心翼翼地往上面走,感嘆道:“這個臺階,好高啊。”
“我有點怕,它不會垮吧?”王孟希也有點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