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上午線上的時間不是很長,抬頭看了看時間也才剛到十點,離做午飯的時間還早,暫時沒事幹的蕭笑便又神思恍惚地想到了林木白做飯時全神貫注的那張臉,還有那雙充滿了興趣與認真態度的眼睛。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廚房的烤箱前,這個用了很久的烤箱,雖然是店裡淘汰下來的產品,功能也不是很齊全,但是右上角掛的本子上,滿滿都是她跟著關鳩學習做烘焙的心得,那時候的她是開心又滿足的,全身心地享受著這個家帶給她的溫暖。
可是人總是貪心的啊,在嚐到甜頭之後便總希望能夠霸佔關鳩全部的關心,所以在關鳩交往了幾個女朋友結果卻告吹的時候,她表面上安慰著他心裡卻是含著一份竊喜的,一份讓她自己都覺得難堪卻又止不住的竊喜,這種感覺在時間的推移中越堆越厚,也漸漸變了味道,最終凝成一塊壓在她心頭移不開的名為“歉疚”的巨石,她覺得自己怎麼能用自私來回報關鳩的養育之恩呢,才開始積極地撮合他去尋個另一半,這也是她剛剛畢業就離開家去應聘了一個別家店裡蛋糕師的原因。
關鳩對她的態度完全是放養,尊重她的意見由著她去外面獨自闖蕩,但是每次回家的時候,就彷彿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總喜歡懶在沙發上耍賴皮,指揮她做這個又藉口讓她做那個,蕭笑雖然嘴上在埋怨,還是老老實實地去做了,被需要的依賴感會讓她覺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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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著家裡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溫暖,但殘酷的現實還是給了蕭笑當頭一棒,讓她認識到社會的殘酷,那些用金錢堆砌起來甚至可以泯滅良心的商業利益,她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化為了泡影。
和關鳩的君子蛋糕坊的不同之處體現出來的地方不止一點,蛋糕的味道,店面的裝修等等,這些都還是其次,最大的區別便是和她一起做蛋糕的同事那張張麻木的臉,沒有一點點對成品的期待與欣喜,每天千篇一律地做著幾式相同的蛋糕與糕點,培訓期結束後上了手她才知道,原因便是那些非自然的食物新增品,雖然含量在國家規定範圍內,但這仍舊讓蕭笑大吃一驚,她第一次認識到,原來吃的東西還可以這麼做,與關鳩教給她的理念完完全全相悖,做的人不開心,吃的人又如何能愛上這些糕點呢?
天真的她跟店長爭辯,但一貫的膽小讓她幾句就敗下陣來,不是聲音上的被壓倒,而是佔有權的弱勢,這不是她家的店,她說什麼都是沒道理。
不想就這樣灰溜溜地碰了一鼻子灰回家,蕭笑忍了下來,她申請了製造蛋糕底胚和烤箱控配的分工,這個步驟不用經手那些她不喜歡的物品,由於她做的底胚確實好吃,店家倒也答應了下來,如此不用違背良心她也忍下了兩年,可是在一腔的熱情逐漸被掏空後,她無法再忍了,毅然決然地辭了工作回了家。
她還記自己說完辭職後忐忑不安地站在門口不敢直視關鳩的眼睛時,關鳩洗了一個西紅柿塞進了她的嘴裡,她木木地吃下去了,但是因為早上已經吃過了一個,這個吃了便立刻起了過敏反應。
“癢嗎?明天你一天吃兩個柿子還是會癢的,後天依然,所以有些東西適應不了就是適應不了,沒有必要逼迫自己非去適應,沒什麼好失落的。”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關鳩後來對他說的這段話,可是當他讓自己去自家店裡做蛋糕的時候她還是拒絕了,店裡蛋糕師數量是飽和的,她去了豈不是要解僱掉一人?而店裡的蛋糕師們都是關鳩嚴格篩選出來的,用他那種懶洋洋卻又意外負責的態度,招獲了一批真正喜愛烘焙的員工。
最後蕭笑還是在店裡領了一個空缺的閒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害怕,關鳩費心教自己那麼多年的東西卻被她在兩年內就禍害了,最重要的初心被她不知道丟在了哪裡,找不到了,她怕關鳩看到她烘焙出來的東西時失望的神情,所以選擇了逃避。
蕭笑將額頭貼在了烤箱冰涼的外殼上,還在對著本子上自己曾經的字跡發呆,卻不知道關鳩早已靠站在她身後,靜靜地注視著。
終於,關鳩打破了沉默,故意汲著拖鞋走了進來,心不在焉地開啟冰箱翻弄了兩下,拖鞋底與瓷磚發出的明顯摩擦聲讓蕭笑受驚地立刻把本子合上轉過身來。
聽到本子合起時的悶響,關鳩用胳膊搭著冰箱門,微微後傾身子露出了半張臉:“怎麼,中午的飯要用烤箱?做什麼糕點嗎?”
因為自己先前的舉動,蕭笑心裡綴著一種心虛而起的緊張感,於是掩飾性地轉移話題,不過聲音因為自己的不自然而較平時高了一些:“你也不去稱稱自己的體重,吃什麼糕點,吃素餐減肥!”
“知道了知道了,沒必要這麼大聲提醒我。”關鳩把冰箱合上懶遢遢地掏了掏耳朵,“用得著這麼大聲嗎,我還沒老到聽不見呢,我上樓進遊戲跑幾個任務先,飯好了叫我啊。”
說完便又汲著拖鞋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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